华创的股权交割仪式刚结束半小时，林悦的手机就被急促的铃声震得发烫。李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听筒里传来：“林总，云南文山州的医院出事了！我们刚交付的20套智慧医疗终端突然集体宕机，病人的电子病历全卡住了，院长说要是数据丢了，我们要负法律责任！”
林悦刚放下的签字笔又攥紧了，指节泛白。她立刻打开华创的设备管理系统，周凯的紧急弹窗同步弹出：“林总，终端宕机是核心芯片故障导致的，这批芯片是芯科电子供应的，我查了生产批号，是去年的库存货，早就过了质保期！”
芯科电子——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林悦的记忆。调查华创财务时，刘敏就提过，这家公司是王坤的“铁关系”，给华创的芯片价格比市场价高40%，却连基本的质保都做不到。“李姐，让技术组远程先做数据备份，我现在带人去芯科电子。”林悦抓起西装外套，对着门外喊，“陈默，带上启悦资本的供应链团队，还有法务部的人，五分钟后楼下集合。”
车子驶出华创园区时，周凯发来的补充报告让林悦的脸色更沉：“芯科电子的老板张海涛，是王坤的表兄。他们上周刚给华创发了一批‘紧急备货’，说是‘海外进口芯片’，实际是翻新的二手货，成本不到正规芯片的三分之一。”报告附件里，是芯科员工匿名发来的聊天记录，张海涛在群里说“王坤交代了，趁林悦没站稳脚跟，多赚一笔是一笔”。
芯科电子的厂区在城郊的工业园里，当林悦的车队停在门口时，张海涛正带着几个高管往车上搬礼品盒，显然是要去看守所探望王坤。看到林悦身后跟着的法务团队，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来：“林总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正要去……”
“去给王坤通风报信？”林悦打断他，将一份芯片检测报告摔在他面前，“文山州医院的终端宕机，你的翻新芯片差点害死病人，这笔账怎么算？还有华创近三年从你这采购的1200万芯片，你用二手货充数，赚的黑心钱够判你三年了。”
张海涛的额头渗出冷汗，却还在狡辩：“林总，话可不能乱说。芯片批次问题是质检疏忽，我马上安排换货……”
“不用换了。”陈默上前一步，递过一份林氏集团的采购合同，“芯科电子每年给林氏新能源板块供应的汽车芯片，占你们总营收的28%，合同里写得很清除，‘若供应商向林氏关联企业提供不合格产品，林氏有权终止所有合作’。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这一刻起，林氏终止与芯科的所有合作。”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张海涛的腿一软差点摔倒。他最清楚林氏订单的分量——芯科去年能熬过行业寒冬，全靠林氏的大额采购，失去这笔订单，公司不出三个月就会破产。“林总，林总您高抬贵手！”他抓住林悦的胳膊，“芯片的事我赔，华创的损失我全赔，求您别终止合作！”
“现在知道怕了？”林悦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三天内召回华创所有不合格芯片，按市场价的五折供应新芯片，赔偿文山州医院的所有损失；第二，等着林氏的法务函和市场监管局的调查。”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把你和王坤勾结抬高价格、以次充好的证据交出来，否则，就算你赔了钱，林氏也不会再和你合作。”
张海涛看着林悦身后神情严肃的法务人员，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合同：“这些是我和王坤的分成协议，他让我把芯片价格抬高40%，其中20%的利润转给他的海外账户。还有这些，是翻新芯片的进货渠道记录。”
解决完芯科电子，林悦马不停蹄地赶往华创的另一家关键供应商——敏实科技。这家公司负责供应医疗传感器，是华创设备的“神经末梢”，但王坤上台后，敏实就开始以“原材料涨价”为由，每年提价15%，却拒绝提供质量检测报告。
敏实科技的董事长赵伟是个老滑头，听说林悦来了，特意在会议室摆满了林氏集团的产品模型——从林氏的智能门锁到新能源汽车零件，都是用敏实的传感器。“林总，我们和林氏可是老伙伴了，华创的传感器供应，我一直很上心。”赵伟端着茶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唇亡齿寒”。
“老伙伴更该讲规矩。”林悦打开电子屏，上面显示着敏实给华创和给其他公司的报价对比，“你给华创的传感器价格，比给欧联集团的高22%，但质量检测报告却显示，给华创的产品合格率低了8个百分点。赵总，这就是你的‘上心’？”
赵伟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林悦会查得这么细。“林总，这是因为华创的订单量小，成本高……”
“订单量小不是你以次充好的理由。”林悦打断他，调出林氏与敏实的合作协议，“林氏每年在敏实的采购额超过5亿，占你们营收的35%。我现在通知你，华创的传感器供应，价格必须降到与欧联同等水平，同时提供每批次的质量检测报告，否则，林氏将把这部分采购份额转给你的竞争对手‘瑞声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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