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闯和周望京,再加上一个知道下面情况的赵成渝,三个人拿着手电筒小心地下了地道。
本来经过那两场爆炸,地道顶部的石块纷纷掉落,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好在士兵们特意扛了木头,短短三个小时内,就将地道加固好了。
赵成渝越靠近和宋幼宁分开的地方,心里越焦躁,沉重的呼吸声在地道里格外清晰。
等到了地道中段,赵成渝停住,看了眼头顶。
“就是这里。”
姜闯抬着头,手电筒的光仔细扫过周围的墙壁,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他忽然扭头看向周望京:“我记得你刚才说过,目前在山里一共找到了六个地道入口,但往前走一百米就都是死路,你怀疑那些入口是幌子对吧?”
周望京点头,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眼神亮了亮:“你的意思是那不是幌子,地道里有机关?”
这就有意思了,整的跟武林小说似的。
姜闯想起自己在山上碰到的那个设置巧妙的机关,眼神一闪:“不是我觉得,是肯定有!”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审慎,“只是还不确定,这是古墓原本就有的防盗机关,还是王为民后来特意加装的。”
姜闯敲了敲墙面,沉闷的回响在地道里回荡。
“当时情况紧急,宁宁不可能回头,但她又没跟上成渝,大概率是就近找到了另外一条逃生的路。”
话虽如此,但姜闯心里并没放松。
谁也不知道宁宁找的到底是求生的路还是……
不,一定是生路!
姜闯压下杂念,沉声说:“我们先细查这附近,重点找墙面的缝隙和凸起。”
周望京和赵成渝应声点头,正要俯身排查,地道入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士兵跑了进来,神色有些为难。
“队长,副队,那个女人闹着要见……” 他视线扫过赵成渝,语气更迟疑了,“她说见不到人,就自杀。”
“让她死!”
赵成渝眼底满是不耐,想起女人之前撒谎的模样,只觉得厌烦。
他能不管,可姜闯和周望京穿着这身军装,却不能不管。
姜闯对士兵说:“你去跟张排长说一声,让他带着人,将地道一寸一寸摸过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
他看了眼赵成渝,“我们去会会她,正好,冷的时间够了,可以审审她了。”
当时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姜闯就让人先把那女人关了起来。
关的地方也不远,就在王家。
三人顺着坡道回到地面,先来到堂屋。
喜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个穿粗布褂子的男人,正低头搅动着药碗。
是大队的赤脚医生牛根子。
当初宋幼宁给盼盼接生完,盼盼妈妈血崩,牛根子还来过一趟。
昨天晚上他睡得正香,就被人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
一睁眼看见的是阿默那张鬼脸,差点脑袋一撅晕过去。
等到了王家,看见满院子的军人和差点流产的喜儿,他又差点脑袋一撅晕过去了,满脑子都是完了两个大字。
姜闯的视线掠过喜儿,落在门口的姜文维身上。
少年眼里满是期盼,见姜闯摇头,那点光亮瞬间熄灭,双手揪着头发,后脑勺一下下往墙上磕,闷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姜闯没立刻上前,谁让这小子当初连自己死了的胡话都信,还瞒着家里擅作主张,现在的愧疚,也算是应得的。
周望京先开了口,问向牛根子:“这位女同志的情况怎么样?”
牛根子低着头说:“怀了身孕,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她得卧床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姜闯皱了下眉。
他记得宁宁说过,喜儿智商不足六岁,他本来以为这姑娘是来了月事,没想到是怀孕了。
姜闯追问:“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牛根子摇头。
他诊出这个脉象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知道大队长一直把喜儿当作掌上明珠,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再生个孩子。
反倒特意为她找个养老送终的小女婿,是生怕自己走了以后,没人照顾喜儿啊。
大队长护得这么紧,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能在大队长眼皮子底下搞这一出。
姜闯点点头,没多纠结,正准备往关押那女人的房间走,就听见姜文维忽然开口。
“孩子是王为民的。”
在场所有人:!
周望京最先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确定吗?喜儿不是王为民的女儿吗?”
“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的。”
姜文维垂着头,声音更低了,带着难以掩饰的恶心。
所有人:“……”
就连牛根子都觉得这也太畜生了。
姜闯这才明白,先前姜文维的不对劲。
难怪当时喜儿都晕过去了,文维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也不提让他们找个医生,甚至在他们发现之后,也不愿意说出赤脚医生住哪儿,还是阿默去把人给提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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