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汤圆不小心摔了一跤,滚到了地上。它顽强地爬起来,拍了拍身子。 旁边另一个汤圆看见了,惊讶地问:“呀!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摔跤的汤圆坚强地说: “没事,我们汤圆,皮实(馅是皮的)!”
“噗——”玫瑰第一个笑出声,差点被口水呛到。吴阿姨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拍着桌子笑:“哎哟,这什么傻小子!”黄叔叔摇头失笑,黄振华也忍俊不禁,低低地“嗤”了一声。
我用余光快速瞥了一眼百晓荷,她嘴角也弯了一下,但那笑容很浅,很快便收敛了,低头用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这反应让我心里稍安。
我趁热打铁,希望能用连续的笑话冲淡任何可能的尴尬,
一个包子在蒸笼里闷得满头大汗。
它旁边的烧麦关心地问:“包子兄,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脸色也不太好啊。”
包子虚弱地回答:
“哎,别提了……我心里……有点‘馅’事(心事)。”
这次笑声更响亮了。连黄振华都笑着指了指我,意思是你小子还真能编。百晓荷也再次笑了笑,这次似乎自然了些,但依旧没有看我。
气氛似乎真的活跃起来了。我稍稍放松了些,准备讲最后一个,然后就此打住。
“最后一个,关于咱们今天这桌菜的。”我指了指桌上那盘我做的油焖大虾,“为什么虾子死后会变红?”
这个问题有点无厘头,大家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因为它害羞,”我揭晓谜底,语气带着点调侃,“因为……它被端上桌,看到大家都要吃它了。”
这个笑话有点冷,但贵在应景。玫瑰笑得靠在我肩膀上,吴阿姨一边笑一边说“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黄振华也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整个餐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也跟着笑了,但笑容底下,那份刻意维持的谨慎并未完全褪去。我注意到,在整个过程里,百晓荷虽然也在笑,但她的笑声总是慢半拍,她的目光偶尔会若有所思地停留在某个空处,仿佛那笑话的热闹是别人的,与她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我讲完了笑话,任务完成,便立刻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油焖大虾,仔细地剥起来,然后将完整的虾肉自然地放到玫瑰的碗里。
“吃虾,趁热。”我低声对她说,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餐桌本身。
玫瑰甜甜地笑了,夹起虾肉吃得满足。餐桌上的话题,也渐渐从我笑话转向了别的方面。我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继续扮演一个安静的、背景板式的存在。
晚饭结束,跟玫瑰在房间亲热了一会,振华哥高兴喝了酒,没办法开车,玫瑰送我和晓荷姐回家。
夜色渐深,街灯如同流萤般在车窗外划过。我坐在副驾驶,玫瑰专注地握着方向盘,车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混合着淡淡酒气和香氛的安静。
后排坐着百晓荷和黄振华。振华哥显然是今晚最高兴的人,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松弛的笑意,与平日那个一丝不苟的形象判若两人。而百晓荷,则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目光投向窗外,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疏离。自从酒店那件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被迫地处在这样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
玫瑰似乎察觉到了这份安静有些过分,她按下车载音响的播放键,一首轻柔的英文老歌流淌出来,稍稍驱散了那无形的尴尬。
“哥,和晓荷姐在一起,是真高兴啊。”玫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笑着打趣,试图活跃气氛。
黄振华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睁眼,只是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了一下,然后准确地握住了身旁百晓荷的手。百晓荷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她的手指被动地、甚至有些迟疑地,回应了他的握住。她没有回头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但那交握的手,像是一个履行中的、略带勉强的契约。
这个细节被我从后视镜里清晰地捕捉到,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又加深了一层。
“晓荷姐,”玫瑰继续发挥着润滑剂的作用,“今天妈妈可高兴坏了,拉着你说个不停。我看她恨不得你们明天就去领证。”
百晓荷这才回过头,对玫瑰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得体,温柔,却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阿姨太热情了,我都有点招架不住。”她的声音也很轻柔,听不出任何异样。
就在这时,遇到一个稍长的红灯。车稳稳停下。
玫瑰趁这个机会,突然侧过身,飞快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狡黠地笑着缩回驾驶座。这是一个自然而亲昵的举动,充满了热恋中少女的娇憨与占有欲。
我心里却是一紧,几乎是本能地,眼角的余光迅速扫向后视镜。
镜子里,百晓荷的目光正好抬起,与我的视线在虚空中短暂地、猝不及防地碰撞了一下。那眼神极其复杂,像被烫到一样,她立刻垂下了眼睫,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她握着黄振华的那只手,指节似乎微微泛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