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稀释的蓝墨水般浸润着科研所大楼,我倚在车门边,看着玻璃门内那个熟悉的身影小跑出来。白晓荷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里面是熨帖的衬衫,怀里还抱着文件夹,镜片后的眼睛在看到我时瞬间亮起来,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带上点女孩子特有的娇羞。
“怎么又来了?”白晓荷走到我面前,声音轻轻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文件夹的边角,“我都说了下班时间不固定的。”
我没回答,只是将藏在身后的花束递到白晓荷眼前——一捧清新淡雅的白色桔梗,用墨绿色的牛皮纸精心包裹着。
“想你了。”我说着,伸手将白晓荷连同那束花和文件夹一起拥入怀中。
白晓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脸颊贴在我胸口,能闻到我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道。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我唇角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
“苏哲,”白晓荷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低头嗅了嗅怀中的桔梗,“我太幸福了……今天是白色桔梗,真好看。”
我被她这略显笨拙的用词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科研小达人开心就好。”
我松开白晓荷,绕到副驾驶为白晓荷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去。回到驾驶座,发现她又没系安全带,我俯身过去为她扣上时,她突然凑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转头捕捉到她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车厢内一时间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片刻后,我们分开,白晓荷微喘着气,脸颊绯红,手指摩挲着安全带的边缘,轻声说:“每天都送不一样的花……好像每天上班,都多了一份期待,猜今天会收到什么。”
我笑了笑,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安静了一会儿,白晓荷看着我专注开车的侧脸,语气变得有些心疼和认真:“其实……家里有司机,我可以坐车回去的。下班时间不固定,你来接我,太辛苦了。”
我目视前方,故意用平淡的语气说:“哦,不想我接啊?那我明天不来了。”
“不是!”白晓荷立刻急了,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反应过来后声音又低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也不是不用接。”
看到白晓荷微微嘟嘴的模样,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逗你的。” 我空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接女朋友下班,天经地义。再晚我都等。”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车厢内弥漫着桔梗花的淡香和一种名为“归属”的暖意。
车子刚在别墅门前停稳,助理便从内打开了厚重的雕花大门。暖黄色的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像一层蜂蜜涂在夜色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炮弹般冲了出来,清脆的童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苏谦穿着小恐龙睡衣,脸上是毫无困意的兴奋,一把抱住了我和白晓荷的腿。自从我们搬到一起住之后,苏谦的喜悦几乎每天都写在他亮晶晶的眼睛里。
我弯腰将他抱起,小家伙立刻搂住你的脖子。我一边抱着他往里走,一边对身旁的助理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叮嘱:“下次一定记得让苏谦九点前上床,小孩子不能熬夜,影响发育。”
被抱在怀里的苏谦立刻乖巧地接口,小脑袋点得像啄米:“好的爸爸,我听话,我明天早点睡!”那模样,让人不忍心再多说一句。
洗漱完毕,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我习惯性地先轻轻推开女儿苏乐怡的房门。她已经睡熟了,怀里还抱着她的毛绒玩具,床头灯柔柔地照着她恬静的小脸。我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露在被子外的小手,替她掖好被角,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悄无声息地退出来。
回到主卧,白晓荷正靠在床头看书,刚吹干的头发蓬松地散在肩头。见我进来,她放下书,嘴角扬起一个了然而温柔的笑容:
“看你那副样子,”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宠女狂魔,你这神态,跟我爸爸当年看我睡觉时一模一样。”
我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自然地伸手将她揽住,想起女儿可爱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理所当然地笑道:
“那是,乐怡可是我的小宝贝。”
灯光熄灭,窗外月色朦胧。在这个重新变得完整的家里,两个孩子安稳入睡,而我怀抱着新的温暖,过往的波澜似乎都沉淀为此刻掌心的踏实温度。
暮色透过落地窗,将餐厅的长桌镀成暖金色。水晶灯下,青柠冰镇的小青龙挨着慢烤的和牛肋排,白松露的香气从意面盘里袅袅升起,振华哥举着葡萄酒杯环视餐桌,挑眉笑道:
“你这吃的哪是现代人过日子?古代帝王也就这般阵仗了吧?”
我晃着香槟杯轻笑:“不止。帝王有三宫六院,”眼神扫过正在给苏谦剥虾的白晓荷,“我这儿就一位正宫娘娘。”
振华哥突然凑近你压低声音:“胆子挺肥啊?”却见白晓荷将剥好的虾放进孩子碗里,推推眼镜接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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