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府密谈敲定孟瑶这枚关键棋子后,仙门各派便暗自加快了两步筹备:一边由聂怀桑牵头,联合温、蓝二家清点百家大会所需的法器、席位,确保岐山会场万无一失;一边则让魏无羡统筹,汇总各方搜集到的金光善罪证——从私藏阴铁碎片的密道图纸,到暗中操控邪祟残害修士的证人笔录,厚厚一叠卷宗被妥善收在铃火轩的暗格里,只待大会当日公之于众。
可这份紧绷的平静没维持两日,魏无羡的传讯符便骤然发烫,温若寒的灵力裹挟着怒火穿透符纸:“阿羡速离岐山!金光善竟敢在温家核心殿宇安插三名眼线,意图窃取大会布防图,我已下令封锁不夜天,今日便彻底清肃族内,舅舅不想波及到你,你先随忘机回云深不知处,待局势稳定再归。”
魏无羡刚攥紧传讯符,蓝忘机已提着避尘出现在门口,玄色衣袍沾了些夜风的凉意:“舅舅的消息我已知晓,兄长那边也传来讯息,云深不知处藏书阁的杂役实则是金光善的人,正暗中窥探蓝氏剑法图谱。”他上前牵住魏无羡的手腕,语气沉稳,“此处有聂氏与温家配合,我们先回蓝家,既避开风险,也能继续完善计划。”
二人御剑掠过岐山云海,抵达云深不知处时,蓝曦臣正立于山门处调度弟子,往日温润的眉宇间凝着冷意:“忘机、阿羡,你们来得正好,藏书阁的眼线已被控制,后续会彻查蓝家各处,绝不留隐患。”话音落,身着校服的蓝氏弟子便分作数队,有序前往雅室、后山、膳堂等各处,脚步声整齐划一,尽显清肃之意。
“兄长放心,此处有你坐镇,我带无羡去静室。”蓝忘机颔首应下,便牵着魏无羡往竹林深处的静室走去。推门而入,案上早已摆好一架古琴,琴身刻着细密的云纹,正是蓝忘机珍藏多年的“忘机琴”。他扶魏无羡坐在琴前,自己则立于身侧,指尖轻轻落在琴弦上,清越的琴音瞬间漫满雅室。
“此曲名《忘羡》,与你剑名同源,更是我专为你所作。”蓝忘机的声音伴着琴音,温柔却坚定,“当年你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我常于月下练剑,某次见你在桃林吹笛,便暗自用琴音应和,久而久之,便谱成了这首曲子——琴音藏我剑心,笛韵映你风骨,往后无论何时,你听到这旋律,便知我在你身边。”
魏无羡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流转,指尖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动,连日疲惫的疲惫仿佛被这琴音抚平。“原来这曲子藏着这么多心思,”他接过蓝忘机递来的琴拨,眼底满是笑意,“那你可得好好教我,日后我便能以琴音与你应和,再也不用只靠吹笛啦。”
蓝忘机轻笑一声,指尖覆在魏无羡的手背上,带着他按向琴弦:“慢慢来,我会一直教你。”生涩的琴音起初有些磕绊,却渐渐与蓝忘机的琴声相融,漫出雅室,与远处蓝氏弟子清肃排查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窗外月光渐浓,洒在二人交叠的手背上,也洒在云深不知处的青石板上。蓝曦臣的清肃排查仍在继续,温若寒的怒火已席卷不夜天,聂怀桑的筹备还在紧锣密鼓,而雅室里的《忘羡》琴音,却成了这风雨欲来前最安稳的慰藉——既藏着二人相守的心意,也暗喻着他们终将携手,在百家大会上,彻底揭开金光善的阴谋,还仙门一片清明。
雅室里的《忘羡》琴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一阵轻叩声,蓝曦臣推门而入,手中攥着两物——一卷密函与一张泛黄的信纸,神色比此前更沉几分:“蓝家各处已排查完毕,三名眼线尽数拿下,押入地牢严加看管。更关键的是,孟瑶从金光善的旧物中查出一桩隐秘,与附属宗门秦家有关。”
魏无羡放下琴拨,起身追问:“秦家?是那个常年依附金家的小宗门?出了什么事?”蓝曦臣展开信纸,指尖点在字迹上:“秦愫并非秦家宗主的亲生女儿,而是金光善当年玷污了秦家主母、事后又威逼利诱封口,主母忍辱生下的孩子。金光善一直暗中掌控秦家,便是怕这桩丑事败露,更将秦愫留在身边,实则是把她当作牵制秦家、稳固自身权势的棋子。”
蓝忘机端茶的手一顿,眸色冷了几分:“连亲生女儿都能当作筹码,金光善的心思竟歹毒至此。此事若在百家大会上揭开,不仅能坐实他的恶行,更能瓦解依附他的附属宗门。”魏无羡接过信纸,指尖划过“威逼利诱”四字,语气带着怒意:“难怪秦家对金家向来唯命是从,原来是被抓住了把柄。这桩事必须纳入罪证,让仙门众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三人正商议间,聂怀桑的传讯符突然亮起,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魏兄、曦臣哥、蓝二公子!孟瑶刚核实完秦家的事,又查到金光善私下联系了多家小家族,许诺事后分予仙门权柄,让他们在大会上帮自己说话,我们需尽快联络其他世家,拆穿他的拉拢阴谋!”
蓝曦臣立刻起身:“我马上去联络姑苏周边的世家,不仅要拆穿他的拉拢计,更要把秦家与秦愫的真相告知众人,晓以利害,让他们别被金光善的谎言蒙蔽。”蓝忘机则看向魏无羡:“我们去聂府,与孟瑶汇合,一方面确认他在大会上的指证流程,另一方面将温家送来的新证据与秦家这桩事整合,完善罪证链。”魏无羡点头应下,拿起一旁的忘羡剑:“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绝不能让金光善的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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