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是含风君慧眼提拔之人,若是言笑的医术没有过人之处,也不可能在含风君那站稳脚跟。
天璇若真的是被含风君带走,那么就一定会找言笑给天璇医治伤病,也只有言笑会真的尽心尽力,不顾一切的去救天璇。
“言笑!”天玑喃喃:“你袖中藏的草药是给妹妹的吗?妹妹无事便还罢了,若有个万一,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曾那样喜欢过他。喜欢到红着脸说长大后要嫁给他;喜欢到他说自学医术,她便跟着啃那些晦涩的医书,只为能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就在天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改投到了含风君门下,成为了含风君的走狗。从此扶摇直上,成为最年轻的医仙,专门负责给极星神君看病。
她闻到了那一丝独特的草药味道。
那时言笑还笑着说,这药太过凶险,是逼不得已才用的救命药,她当时还缠着问 “什么是逼不得已”,如今却懂了,‘血魄凝霜草’,这是以命换命的草药。
此药能吊住将死之人的性命,却也要承受药效带来的剧痛折磨,堪称生不如死。
父君药库中仅此一株。
她从纪伯宰的口中知道了妹妹可能会付出的代价,毫不怀疑,言笑偷盗父君药库中的草药就是用来给妹妹救命用的。
“妹妹……” 天玑的声音陡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抬手按住自己发颤的胸口,指尖冰凉,“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若出事了,姐姐…… 姐姐可怎么办啊?” 夜色里,她的身影被廊下的灯笼拉得很长,孤孤单单地立在原地。
言笑快速赶回含风君的别院,几乎是颤抖着手,拿出那一株草药碾碎,熬煮。
成汤的草药呈现玫红色泽,倒出药罐后,不过三息,药碗便开始凝结成霜,事不宜迟,他赶紧掰开天璇的嘴巴,将这碗药给她灌下去。
此药几乎是即刻见效,很快天璇的眉毛上便凝结出淡淡的寒霜。
他赶紧拆了天璇掌心的布条,那穿透掌心的伤口很快竟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霜凝结在一起。
“有效了……”
他探指搭上天璇的腕脉,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原本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的脉搏,此刻竟渐渐有力起来,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虚浮,却已不再是方才那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所有的伤势,竟都被这 “血魄凝霜草” 强行遏制住了。
言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般瘫坐在天璇的床沿下,后背重重抵着冰冷的床柱。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还好…… 还好赶上了。
言笑出手,将天璇那回到天界的半只脚又给拉了回来。
还有三天。
这 “血魄凝霜草” 的药效只能撑三天,这三天里,他必须将天璇身上的伤医好,否则,一旦药效褪去,神仙难救。
另一边,司徒岭跟着天玑忙活了一整天,早已身心俱疲,本想偷懒歇口气,可天璇被神秘人带走毕竟是天大的事,他终究不敢怠慢,还是得亲自向含风君禀报。
谁知赶到龙鲤台,却被告知含风君不在。
他不愿像个傻子似的枯等,便想着回头补一份文书了事,刚转身走到龙鲤台门口,迎面便撞上了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人物。
司徒岭看见此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晁羽见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显然心情极好。他还没抓人呢,这正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跪下。”晁羽薄唇轻启,轻蔑又不容抗拒。
“大人,这是我极星渊司判堂的司徒主事……” 含风君从后面快步走来,见状眉头紧蹙,上前想要解释。
“呵,”晁羽冷笑一声,打断了含风君的话,“含风君,你手下的人,你真正了解多少?”
不等含风君回答,他已身形一闪,伸手扣住了司徒岭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好久不见,有点人样了。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改名换姓到了极星渊几天,骨头就硬了吗?竟然敢不听话?
司徒岭见到了本不该在此地之人,知道求饶无用,在含风君那要吃人的眼神下,心下一颤,硬着头皮 “咚” 地一声跪在晁羽面前,脊背绷得笔直,任由晁羽拿捏。
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晁羽在他跪下的刹那松了手,用鞭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动作像逗弄宠物,“听说你想要黄粱梦?”
司徒岭牙关紧咬,半个字也不敢说。
“你也配?”
晁羽的声音陡然转厉,话音未落,玄铁长鞭便如毒蛇般甩了出去,“啪” 的一声狠狠抽在司徒岭背上。那力道带着内劲,打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跪的挺直。
晁羽见状,眼中的戾气更盛,长鞭一扬,鞭梢如灵蛇般缠住司徒岭的脖颈。手腕一沉,遛狗一样带走了司徒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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