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联盟的缔造者,徐渊最看重的,是自身的安全与权力的稳固。若他直接出任某一国家的总统或元首,必然会成为各方势力刺杀、攻击的目标,也会被卷入繁琐的日常政务与国内政治纷争——南华的经济危机、缅北的部落冲突,都会直接归咎于他的治理失当,影响其威望。
而以“联盟理事长”的身份退居幕后,徐渊便超越了一地的政治纠纷。无论南华出现经济衰退,还是缅北爆发部落叛乱,首要负责人都是陈济晟或曾维献,他们会成为矛盾的焦点,而徐渊则始终是那个“仲裁者”与“最终决策者”,可以通过更换官员、调整政策等方式化解危机,既保障了自身声望的“无瑕”,又能借此进一步收拢权力。同时,香港作为他的常驻之地,地处中英势力的交界处,远离缅甸的纷乱与南华的政治风波,让他能够集中精力思考更宏观的战略布局,以及那条未曾放弃的超凡之路。
南华与缅甸的局势基本稳定后,“中南联盟”在新加坡举行了绝密的成立仪式。仪式场地选在新加坡政府大厦的地下会议室,没有邀请任何外国使节,只有联盟理事会成员、两地政府核心官员及工商界、军界代表出席。陈济晟身着中山装,在南华议会代表的见证下宣誓就职,承诺“以经济建设为核心,保障南华民众的福祉与权益,推动联盟的繁荣发展”;曾维献则一身戎装,向现场众人宣读施政纲领,强调“以军事力量为保障,推动缅北的开发与融合,筑牢联盟的安全屏障”。
而徐渊,并未出现在新加坡的仪式现场。彼时,他正坐在香港半山的书房里,通过加密广播向两地核心阶层发表就职演说。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新加坡的议会大厅、缅北的军事基地、马来亚的华人商会、泰国南部的部落帐篷:“中南联盟的成立,不是为了争夺霸权,而是为了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众,提供一个和平、稳定、发展的家园。我们尊重不同民族的文化与传统,秉持互利共赢的原则,与周边国家友好相处。联盟的宗旨,是保障和平、促进发展、扞卫我们共同的家园与文化。”
演说结束的那一刻,南华的银行开始发行印有“中南联盟”标识的货币,缅北的军队换上了统一的联盟军装,跨区域的贸易通道正式启动,管理委员会的各项政策文件迅速下发到两地各级政府。表面上,世界地图上悄然多了两个“独立国家”——南洋华人共和国与缅甸临时军政府,它们各自与周边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开展经济合作,看似互不隶属;但在知情者眼中,一条无形的权力链条早已成型:从香港半山的书房出发,经由联盟理事会,延伸至新加坡的政府大厦与缅北的司令部,将两地的经济、军事、资源牢牢捆绑在一起。
徐渊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落日余晖,心中清楚,蓝图的落地只是第一步。他能预见,接下来的道路绝不会平坦:港英政府不会坐视联盟壮大,必然会通过经济封锁、政治渗透等方式进行牵制;英国、法国等殖民国家会暗中支持反联盟势力,试图瓦解这个新生的秩序;新中国成立后,如何处理与这个南方邻居的关系,仍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美国与国民党残余势力也会试图拉拢或打压联盟,将其卷入意识形态的博弈。
但徐渊并不畏惧。他手中的棋子已各就各位,陈济晟坐镇南华掌控经济外交,曾维献镇守缅甸手握军权资源,何茂才等人打理中枢协调各方,联盟联合武装力量枕戈待旦,管理委员会高效运转。他已将自己从繁琐的日常政务中解放出来,真正成为了那个俯瞰棋盘、执子布局的“弈棋者”。
北方,赤色巨人即将完全站立,新中国的成立将重塑亚洲的地缘格局;南方,中南联盟悄然成型,一个由资本、武力与超凡智慧缔造的隐形帝国,正试图在列强环伺的夹缝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存之路。两股新生力量的并存与互动,注定会让未来的亚洲局势,充满无尽的变数与博弈。而徐渊知道,他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一九五三年二月末的夜风,带着中南半岛特有的湿暖气息,拂过曼德勒古城的柚木屋顶。两千公里外,香港半山的琉璃灯火仍在维港汽笛的伴奏下闪烁,那座盘踞着东西方资本与权力的府邸,此刻已成为徐渊身后的虚影——他离开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衣袂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无声的弧线,如同褪下一件穿了三年的锦袍,既无留恋,亦无迟疑。
他很清楚,“中南联盟”这架在战火和“机遇”中淬炼出的机器,正沿着既定轨道平稳运转。陈济晟在新加坡主持经济整合,将橡胶园、锡矿与港口贸易拧成一股绳,账本上的数字日日渐长;曾维献坐镇曼德勒,以铁腕整编收编的地方武装,补充美式装备的精锐师正沿着伊洛瓦底江布防,联盟的疆域从马来亚半岛延伸至掸邦高原,表面的版图扩张已画上阶段性句号。但徐渊的指尖,能触到这平静之下的暗流——派系间的利益博弈、地方土司的阳奉阴违、外部势力的暗中窥探,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的桎梏。丹劲巅峰的气血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那是凡俗武道的尽头,也是他必须跨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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