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柚木大门在徐渊身后缓缓合拢,将半山的蝉鸣与暑气隔绝在外。书房内凉意沁人,墙壁上挂着东南亚全境的手绘地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记号,那是华渊集团的贸易路线与情报节点;红木书架上摆满了烫金封面的账簿与加密电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页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何茂才与赵琛早已等候在此。
何茂才来港后颇为高调,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指间夹着一支古巴雪茄,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意。他是徐氏实业的老人,曾一手操持着徐渊在内地的所有商业版图,现在的华渊集团从橡胶园到锡矿,从航运公司到黑市军火,同样没有他搞不定的生意。不过显然徐渊更喜欢用年青人,老何这些年实际上已经逐渐被边缘化。此刻他正站在地图前,指尖点着马来亚的一处橡胶产地,见徐渊进来,连忙掐灭雪茄,躬身笑道:“先生,您可算来了。”
赵琛则截然不同。他身着深色中山装,面容冷峻,眉眼间也带着些军人的铁血气质。他曾是徐渊的外事秘书,又是徐渊儿女的私人老师之一,能力出色,如今是振华安全服务公司的其中一个实际负责人,和谭震一文一武,也是徐渊在香港的情报总管。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立正敬礼,沉声道:“先生,一切准备就绪。”
徐渊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他自己则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红色记号,声音平静:“说说吧,香港这边,最近的动静。”
何茂才率先开口,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摊开在紫檀木茶几上:“先生,先说生意。华渊集团在香港的航运公司,上个月刚拿下了三条前往欧洲的航线,靠着缅北的锡矿和橡胶,利润比去年翻了近一倍。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怡和洋行最近有点小动作,他们联合太古,想在马来亚抢我们的橡胶园,还私下抬高了收购价,不少小园主已经动摇了。”
“无妨。”徐渊指尖在地图上的马来亚区域轻轻敲击,“那些小园主,看重的无非是利益。你让下面的人,把收购价再提一成,同时放出消息——和怡和合作的园主,他们的橡胶,别想运出东南亚一步。”
何茂才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明白!怡和的航运,得靠我们在南洋的码头周转,拿捏他们,易如反掌。”
“情报方面呢?”徐渊抬眼看向赵琛。
赵琛向前倾身,递上一份加密情报,语气凝重:“先生,港英政治部最近盯我们盯得紧了些。他们派了不少便衣,在半山外围蹲点,还试图窃听我们的通讯。不过您放心,我们的通讯系统用的是缅北兵工厂自研的加密技术,他们破解不了。另外,伦敦那边来了个‘顾问’,据说是军情六处的人,上周见过缅甸的驻港代表,一个缅族极端分子,具体谈了什么,还没查到。”
徐渊拿起情报,指尖拂过纸上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军情六处?看来伦敦的政客们,还是不死心,想在东南亚搅浑水。”他顿了顿,看向赵琛,“让振华的人,盯紧那个顾问。不用动他,只要摸清他的行踪,还有他接触的人。另外,”徐渊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曼德勒阅兵的情报,应该已经传到各方耳中了。你让情报部门,把我们的重型榴弹炮和喷气式战机的照片,‘不经意’地泄露一些给港英政府。”
赵琛眉头微皱:“先生,这会不会太张扬了?”
“就是要张扬。”徐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港英政府不是忌惮我们的武力吗?那我们就把这份忌惮,再加深几分。让他们知道,动我们的人,或者打我们的主意,需要付出的代价,他们承担不起。”
赵琛恍然大悟,沉声应道:“是!先生!”
何茂才在一旁补充道:“先生,还有北边的‘客人’。上周,新中国的驻港代表,托人递了个话,想和您见一面,谈一谈橡胶和锡矿的贸易。他们给的价格很公道,而且……”他凑近徐渊,声音压得极低,“他们说,可以提供一批我们急需的军工设备,用来升级密支那的兵工厂。”
徐渊的目光微微一动。
密支那的兵工厂,目前只能量产步枪和机枪,若是能得到新中国的军工设备,便能尝试制造迫击炮甚至火炮,这对中南联盟的军力提升,至关重要。
“可以谈。”徐渊沉吟片刻,做出决断,“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选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艇上。记住,只谈生意,不谈政治。我们需要他们的设备,他们需要我们的物资,等价交换,仅此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海面上千帆竞发,船只往来如梭,这座繁华的自由港,既是各方势力博弈的舞台,也是他布局东南亚的关键棋眼。
“何茂才,”徐渊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香港的生意,要尽快扩大。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本,来支撑缅北的军队和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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