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无辜牧民虽让诸葛庆初时不适,但很快便释然——这是战争容不得仁慈。
他深知鲜卑骑兵面对汉人时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敌寇执刃相向,我必拔剑还击!
这便是诸葛庆在这场边疆战争中坚守的信念。
[寇以刃向我,我必拔剑还之!
百米开外,黄叙带着一队侦察兵快马加鞭赶到诸葛庆跟前。
庆大哥,鲜卑人的探马果真没往咱们这边搜!黄叙扯着嗓门喊道,那些家伙就围着定襄城转悠,往北走了不到二十里地就缩回去了。
黄叙兴奋地搓着手,眼睛直放光:步度根那老小子做梦都想不到,咱们压根没往长城里头撤!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咱们什么时候再杀他个回马枪?
稍安勿躁。诸葛庆不紧不慢地答道,弟兄们连着打了白天黑夜两场硬仗,该喘口气了。他转头吩咐亲兵:把从鲜卑人那儿缴的牛羊都宰了,让大伙吃顿好的。等兄弟们都养足了精神,咱们再动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步度根统领的二十万鲜卑大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每当他们放松警惕,那支神出鬼没的军队就会幽灵般突然现身。可当鲜卑人全力搜捕时,又完全找不到对方踪迹。
暴跳如雷的步度根曾试图以驻守平城的张合部队为诱饵,这招确实引出了诸葛庆的军队。但随之而来的,是鲜卑人对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与并州狼骑束手无策的窘境。面对打了就跑的敌军,鲜卑人根本拦不住。更糟的是,小股鲜卑骑兵在追击时反被诸葛庆包了饺子。
如今的鲜卑大军,真正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与此同时,冀州魏郡。
刚率领十万大军从许都北上的曹操,正在府衙接见平定叛乱归来的张辽。曹操看着风尘仆仆的张辽,并未询问平叛细节。
曹操深知张辽之能,平定冀州叛乱易如反掌。比起袁氏余孽的小打小闹,他更在意北方边关的战况。
未等张辽行礼,曹操便挥手制止:文远,边关军情如何?
看到主公眼里的急切,风尘仆仆赶来的张辽面露难色:末将实不知详。自黄河渡口与诸葛庆将军分兵后,便专事冀州平乱。
这话让曹操神色骤变。张辽急忙补充:末将已将七千并州铁骑拨归诸葛将军。加上张绣所部,一万五千精兵纵不能解平城之围,也定可牵制鲜卑大军。
随军参谋郭嘉含笑进言:无消息即好消息。若战事不利,鲜卑铁骑早已南下肆虐。如今冀州不过些袁氏旧党作乱,可见边关尚稳。言罢想起诸葛庆胸有成竹的模样,说不定届时还有惊喜。
这番话稍稍宽慰了曹操焦躁的心绪。他摇头笑骂:奉孝啊奉孝,若非知你向来持重,孤真当你是溜须拍马之徒。
三日后,十万曹军抵达平城。望着残阳下猎猎作响的汉旗,曹操凝视着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久久不能言语。
城墙虽未亲见,但曹操心中已浮现出激战的惨烈场景。
此刻,平城的城门处……
确切地说,从坍塌城墙的豁口间,张合率领残余的三千汉军列队而出。
末将张合,参见主公!
敢问主公,此次救援末将的主帅究竟是何人?
张合此言既出,四座皆惊。
不仅是曹操、郭嘉、张辽三人神色骤变。
随行的夏侯惇、于禁、李典、曹纯诸将亦面露诧异。
谁都不曾料到……
张合面见众人时,开口竟是这般惊人一问。
儁义,主公面前岂可妄言!
若不知统兵之将,这些时日又是如何坚守至今?
与张合交厚的于禁代为发问,道出众人心声。
此言一出,张合面上浮现苦涩。
他向曹操拱手道:禀主公,守城期间确有支汉军三番现身,每每危急时刻便出手相援。
若非如此,平城八日前便已陷落。
然而……
张合语气陡然转折。
令末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支汉军每次击退敌军后便策马远遁,既不通传,亦不入城。
恍若游荡战场的幽灵,始终徘徊在我军与鲜卑之间。
言及此处,张合嘴角泛起苦笑。
说来惭愧!
起初末将与惊惶的鲜卑人同样,以为是被吕布亡魂率领的并州狼骑归来。
张合轻轻摆手,目光投向定襄方向。
“鲜卑人至今仍以为统领那支铁骑的,是当年威震边塞的吕布。”
曹操闻言,突然朗声大笑。
“妙!好一个再世飞将!”
“奉孝,你说得对,叔治这步棋,当真是意外之喜。”
他毫不吝啬对诸葛庆的赞许,转向众将道:
“仅凭万余兵卒,不仅千里驰援,更能以少胜多,令十倍之敌闻风丧胆!”
“如此用兵之能,岂是区区吕布可比?”
“纵使韩信重生,也不过如此!”
语毕,曹操直视张合:
“儁义,你不是想知道那人的名号吗?孤今日便告诉你——”
“令鲜卑胆寒的,正是朝廷新封的荡寇将军,诸葛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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