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仪式简洁庄重。与荀彧、荀攸、曹丕、曹洪等故交颔首道别后,诸葛庆率三百精骑向北疾驰而去。许昌只是集结将领之地,真正的征西大军将在长安调遣。
城楼上,曹操久久凝望远去的烟尘。
叔治,望你......莫要怨我。无人察觉时,这位枭雄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洛阳距长安数百里之遥,诸葛庆率轻骑疾驰,五日便抵长安城下。
城郭巍峨,气象恢弘。诸葛庆驻马执鞭,对身后郭奕、孟获、邓艾等人道:尔等一路追问长安风貌——马鞭遥指,此即尔等梦寐之长安!
言罢策马直趋城门。
郭奕等人皆震慑于帝都威仪,连久居南疆的甘宁、太史慈、周泰诸将亦面露惊色。南方城邑与此相较,不过土垒耳。
众人正待追随时,城头忽传厉喝:来者止步!请解鞍徐行!违者以箭相待!
将士齐齐望向诸葛庆——主公竟被拒于自家城门?
诸葛庆面色微沉,独骑至城下,朗声曰:三军儿郎,可还识得尔等大都督?
城头传来惊疑之声,旋即躁动四起:果真是大都督!速收弓矢!
“ ** ,竟敢拿弓箭对着大都督,活腻歪了!”
“快开城门!立刻!”
“其余人速去禀报满宠大人,就说大都督已到!”
“……”
纷乱的嘈杂声在城头回荡。
没过多久,一队队装备精良的甲士自长安城内列队而出,厚重的城门轰然洞开。
“恭迎大都督入城!”
“恭迎大都督入城!”
“恭迎大都督入城!”
城门处,列阵的关西军士卒紧盯着诸葛庆,神情激昂,声嘶力竭地高呼着。
“长安,我诸葛庆……回来了!”
**长安城内。
雍凉大都督府。
诸葛庆与匆忙赶来的京兆府尹满宠在府门前迎面相遇。
二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放声大笑。
“叔治,离开许都来长安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出城迎你!”
满宠上下打量诸葛庆几眼,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欣慰道:“几年不见,倒是稳重了不少!”
“稳重好啊!”
“你一来,我肩上的担子总算能卸下了!”
说罢,满宠拽住诸葛庆的衣袖,便要拉他进府。
面对满宠的拉扯,诸葛庆并未不悦。
正如满宠所言,
他困居许都的这些年,满宠在长安扛下的压力着实不小。
如今他能接手这座“完好”的长安城,满宠功不可没。
若换作旁人,恐怕早趁他这雍凉大都督无法理事之际,对雍凉暗动手脚。
然而,若说满宠效忠于他,却也未必。
在诸葛庆看来,他与满宠的关系颇为微妙。
若要形容……
在诸葛庆与曹操的关系中,满宠扮演的角色,恰如荀彧之于刘协与曹操。
表面上,二人皆为曹操臣属,但内心却更倾向于诸葛庆与汉室天子刘协。
踏入府邸后,诸葛庆抬手示意满宠暂缓汇报长安政务。
面对满宠疑惑的神情,他扬眉笑道:“伯宁办事,我自然放心!”
“政务不必急于一时,待广元、公威等人从各郡县赶来,再作商议不迟。”
“来,伯宁,我先为你引见几位将军。”
话音未落,诸葛庆便向满宠引荐了随行的太史慈、甘宁、周泰三位将领。
至于郭奕、张泉、邓艾、姜维、孟获等年轻一辈,他并未提及——这些尚未崭露头角的后生,待他们建功立业之时,自会天下皆知。
太史慈等人亦未怠慢,纷纷上前与满宠见礼。
寒暄过后,诸葛庆终于道明来意:“实不相瞒,我此番在长安停留时日无多。”
“待整备兵马完毕,便需率军西出玉门关,平定西域之乱。”
满宠闻言眉头一紧:“区区西域动荡,何须骠骑将军亲征?魏王遣一偏师足矣,此举岂非大材小用?”
他的言辞间透着汉人对异族的天然轻视——这并非个例,而是当世大汉子民共有的傲气。
诸葛庆苦笑摇头:“伯宁,魏王既下此令,必有其深意。”
“为人臣者,自当奉命而行。莫非……要我抗命不遵,行悖逆之举?”
诸葛庆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原本为他抱不平的满宠突然愣住了。
下一刻,他猛地转头看向诸葛庆。
当看清诸葛庆眼中的无奈时,满宠立刻明白——所谓平定西域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曹操对诸葛庆的忌惮,借机将他调离中原。
想通这一点,满宠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抬头问道:“叔治,你打算何时出发?”
“需要多少兵马粮草?我立刻着手筹备。”
诸葛庆轻声回答:“暂定四月初,一个半月后启程。”
“到时,我会率十万大军西征。”
听完他的安排,满宠神色坦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承诺会备齐所需物资。
随后,满宠设宴款待风尘仆仆赶来的诸葛庆一行人。
宴席上,诸葛庆并未多饮,只是看着甘宁、周泰与孟获、张泉两个年轻人拼酒。
太史慈、郭奕、邓艾、姜维则稳重许多,专注地听着诸葛庆与满宠的交谈,不时若有所思地点头。
待到宴席散场,已是深夜。
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甘宁、周泰、孟获和张泉,诸葛庆吩咐邓艾、姜维送他们回房休息。自己并未立即就寝,而是独自来到前院官署。
在那里,他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满宠。
“叔治,你来了。”满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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