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基地,医疗中心。
“啊——!!!”
赵日天的惨叫声穿透了三层隔音墙,走廊里的医护人员纷纷捂耳朵。
“第三十七次了。”一个护士叹气,“每次持续十五秒,间隔三分钟,比闹钟还准时。”
病房里,赵日天躺在床上,四肢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怕他伤到自己,眼睛翻白,嘴角流着白沫,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抽搐。他的大脑里仿佛有十台滚筒洗衣机在同时工作,还是开了强效脱水模式的那种。
“精神刺激剂过载后遗症。”主治医生——一个戴眼镜的严肃中年男人——看着脑波监测仪上那些疯癫的曲线,“他的精神力被强行透支了300%,导致大脑神经突触异常放电。通俗点说,就是……脑子短路了。”
“能治吗?”李狗蛋站在床边,手上还缠着绷带——暗金色粘液渗入的地方已经清洗过,但皮肤下隐约能看到一丝暗金色纹路,像血管又像纹身。
“理论上能。”医生推了推眼镜,“给他注射镇静剂,卧床休息三个月,配合神经修复疗法,有70%几率恢复正常。但问题是……”
“问题是他躺不住?”王铁柱坐在轮椅上插嘴。这货虽然重伤,肋骨断了六根,内脏出血,左臂骨折,但精神头贼好,甚至还想举哑铃,被护士骂了一顿才老实。
“不只是躺不住。”医生指着监测仪,“你们看,他的脑波在异常放电的同时,还在产生新的波动模式。这不是简单的损伤,是……变异。”
仿佛为了印证医生的话,赵日天突然停止抽搐,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不对劲。
平时赵日天的眼睛是普通的黑褐色,现在却变成了七彩琉璃色,像打翻的颜料盘,还在缓缓旋转。
“我……”他开口,声音有点飘,“看见了好多……好多颜色……”
“日天?”李狗蛋试探着叫他。
赵日天转过头,七彩眼睛盯着李狗蛋,然后咧嘴笑了:“狗蛋哥,你身上……有条小龙。”
“什么小龙?”
“银色的,小小的,盘在你肩膀上。”赵日天伸出手指虚空比划,“它在啃你手上的……金色的东西。”
李狗蛋心中一凛,低头看自己的手。暗金色纹路在皮肤下微微发光,而他的写轮眼里,确实能看到一丝极细微的银色能量,像条小蛇,正在与暗金色能量对抗。
“你还能看见什么?”叶良辰推着轮椅过来,他的腿被腐蚀液灼伤,暂时走不了路,手里拿着个便携式扫描仪对着赵日天,“脑波频率异常……能量感知能力提升了至少500%……但稳定性0%。”
“我看见……”赵日天的七彩眼睛转向天花板,“上面有个大叔在偷吃泡面。”
众人抬头。天花板上除了灯,什么都没有。
“还有……”他又看向窗外,“基地东边三公里,有只土拨鼠在挖洞,它老婆骂它挖歪了。”
“……”
“西边食堂,厨师在往汤里兑水,兑了三分之一。”
“这个可能真的……”一个护士小声说。
医生记录着数据:“看来变异方向是超感知,而且是跨维度的感知——能看见能量流动、能听见极远的声音、甚至可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和想法。”
话音未落,赵日天突然看向主治医生,七彩眼睛眨了眨:“医生,你昨晚熬夜看小电影了对吧?还是萝莉控的那种。”
“噗——”王铁柱笑喷。
医生脸瞬间涨红:“胡、胡说!我是正经人!”
“可你电脑D盘‘学习资料’文件夹里……”
“够了!”医生怒吼,“病人需要休息!所有人都出去!”
众人被赶出病房。走廊里,李狗蛋皱眉思考。
“日天的能力变异了,但很不稳定。”叶良辰说,“而且他的精神力透支严重,需要时间恢复。问题是……我们可能没时间了。”
“为什么?”林小鱼抱着布偶问。她也受了轻伤,但布偶的治疗能力让她恢复得最快。
叶良辰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新闻:“看,全球宿主联盟已经发布了通告——七层秘境‘深渊回廊’部分区域开放,允许有资质的战队进入采集资源。第一批进入的‘矿石猎人’战队,昨天早上进去的,到现在……失联了。”
“失联?”李狗蛋一惊,“不是有安全区域吗?那个……母巢意识承诺过的。”
“承诺归承诺,实际情况可能变了。”叶良辰压低声音,“我黑进了联盟的内部通讯频道,听到一些风声——秘境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之前那些被清理掉的怪物,好像……复活了,而且更强了。”
“不可能。”米迦勒推着轮椅过来,圣骑士团全员轻伤,正在休养,“母巢意识亲口说会清理残余,送我们出来时也确认过安全。”
“也许它清理失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插进来。
是龙战。他伤势最轻,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刚收到的情报,联盟派出的侦查无人机,在秘境入口拍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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