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的午时,无名岛军火库的内屋满是灰尘,阳光从破损的石窗钻进来,照在绑着萧策的木椅上——他穿着粗布短打,鬓边沾着灰,却依旧脊背挺直,看到冲进来的萧砚时,眼里瞬间泛起光。
“爹!”萧砚几乎是扑过去的,指尖颤抖着解开萧策手腕上的麻绳,麻绳勒出的红痕刺得他眼睛发疼。萧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温柔:“我的砚儿长大了,还带着你娘的平安符来救我——这符,你一直戴在身上?”
萧砚用力点头,摸了摸领口露出的平安符(是林婉离开时绣的):“一直戴着!娘说戴着它,就能找到您。”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婉跑了进来,看到萧策的瞬间,眼泪“吧嗒”掉在地上,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策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萧策反手握住林婉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让你和砚儿担心了。”苏婉儿站在门口,看着重逢的一家三口,悄悄退到旁边,对着押着裴猛的侍卫点头——裴猛被捆得结实,嘴里塞着布,只能用眼神瞪着他们,却没了之前的狠劲。
这时,一道白影“唰”地窜进来,大白叼着自己的鱼干袋,蹲在萧策脚边,用头轻轻蹭他的裤腿,颈间银铃铛“叮铃”响。萧策低头看着它,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砚儿信里提的大白吧?当年在南洋,它还抢过我手里的烤鱼干,现在倒成了你的小帮手,比你小时候还会找路。”
“它帮了我们好多忙!”萧砚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骄傲,“在黑石岛找木盒,在月牙岛引守卫,连谢云都夸它是‘功勋鹅’!”大白像是听懂了,对着萧策“嘎嘎”叫了两声,把鱼干袋往他脚边推了推,像是在分享。
萧策摸了摸大白的头,才对着众人说:“我被裴党抓来三年,一直假装顺从,帮他们整理军火库的账目,就是为了摸清密道和武器位置。”他顿了顿,看向谢云,“陛下派来的暗卫跟我接过头,我把军火库的布防图给了他们,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谢云掏出那本绑红绳的日记,笔尖在纸上“沙沙”划动,边写边念:“九月二十三午时,帮殿下找到萧将军,父子重逢,林夫人平安。之前欠的烤全羊兑现了,下次日记改叫‘寻亲日记’,记咱们回京城的路。”
萧砚凑过去看,笑着伸手在日记上添了句:“大白立大功,回东宫给它烤金枪鱼!”谢云没拦着,反而在后面画了个简笔画的大白,叼着鱼干,跟旁边的萧策、林婉凑成小小的团圆图。
“把裴猛押回战船,看好了,别让他耍花样。”谢云对着侍卫吩咐,侍卫们应声押着裴猛往外走,裴猛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密道里。内屋只剩下他们几人,阳光更暖了,灰尘在光里轻轻飘,满是久别重逢的踏实。
萧策从袖袋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麻纸,递给萧砚:“这是我偷偷画的,裴党还有个秘密据点在西域,藏着他们搜刮的‘宝藏’,其实是用来买武器的银子。”他笑着摆手,“不过现在不急,咱们先回京城跟陛下交差,然后在东宫种桃树,让你娘烤桂花糕,你给谢云烤全羊——当年没完成的事,现在都补上。”
谢云接过纸条,仔细折好夹进日记里,对着萧砚挑眉:“殿下,下次去西域,可别再像在黑石岛那样,想着偷偷溜跑让我‘抓’了——再抓,就得让你多烤一只全羊抵账。”
萧砚笑着点头:“不跑了!下次去西域,咱们一起去,带着大白,还有爹娘,咱们一家人一起!”林婉握着萧策的手,看着眼前的场景,眼里满是笑意:“好,一起去,到时候在西域的草原上,咱们也烤全羊,让大白也尝尝西域的青草。”
大白像是听懂了,对着他们“嘎嘎”叫了两声,翅膀拍了拍地面,尾巴摇得像小扇子。阳光透过石窗,照在日记的纸页上,谢云写下的“寻亲日记”四个字,在光里泛着暖光——从黑石岛的“抓逃”,到月牙岛的救援,再到无名岛的重逢,他们的故事,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篇章,而新的旅程,正等着在京城的桃树下,在西域的草原上,慢慢续写。
众人往外走,萧策扶着林婉,萧砚跟在旁边,谢云和苏婉儿走在后面,大白叼着鱼干袋,摇摇晃晃跟在最后。密道里的风带着点潮湿,却吹不散他们脸上的笑意——回京城的船已经在岸边等着,东宫的桃树快结果了,烤全羊的炭火也即将燃起,所有的等待和期盼,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变成触手可及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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