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形影不离,秦舞阳似乎真的将齐霄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阿福十几年的奴隶人格还在影响他,齐霄的内心,在一起吃喝的日常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甚至觉得,如果抛开主仆这层身份,这个被宠坏、有些幼稚的小少爷也并非全然恶毒,或许……也并非不能成为朋友?
这让他后怕不已,不过想到等过几天自己存够骑兵在离开也就释然。
这天下午,天气晴好,齐霄正陪着秦舞阳在校场遛马。
秦舞阳心情似乎不错,甚至偶尔会指点齐霄一些简单的骑乘技巧。阳光洒在校场上,气氛难得的有些轻松。
就在这时,大少爷秦舞明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闯入了校场。
他勒住马,看着自己的弟弟,高声说道:
“舞阳,我刚从城里得到消息,那位钱小姐,钱慧娘,已经与苏州通判家的三公子正式订婚了!听说聘礼都过了,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哈哈!”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秦舞阳脸上的笑容凝固,握着缰绳的手颤抖起来,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来!
“少爷!”齐霄离得最近,见状心里一紧,驱马靠近,伸手想去扶他,“少爷!您没事吧?您别急,这……这消息未必准确,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钱家没眼光,少爷您……”
齐霄的话还没说完,刚刚稳住身形的秦舞阳转过头!
“滚!!”
一声怒吼从秦舞阳喉咙里迸发出来!
抬起脚,穿着马靴的脚,踹在了齐霄的心窝上!
“呃啊!”
齐霄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下此重手,猝不及防,被这一脚直接踹得从马背上倒翻下去,摔在地上!
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让他蜷缩起来,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秦舞阳高踞马上,俯视着在地上痛苦蜷缩的齐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歉意,他指着齐霄: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奴坯!也配碰我?!给我滚!滚远点!看见你就晦气!”
骂完,他一抖缰绳,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校场,留下齐霄一个人痛苦地倒在尘土里。
齐霄心口的疼痛远不及此刻心中的冰冷和讽刺。
他大口喘着气,自嘲地笑了。
朋友?
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在这个等级森严、尊卑有别的时代,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永远是奴才。
一点点虚伪的平和,一点点施舍般的亲近,就让自己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脚,踹醒了他,要赶紧找到退路。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依旧剧痛的胸口转身来到了马廊。喂马的老师傅正提着料桶给马匹添加夜草。
齐霄揉着胸口凑了过去,一边帮着递草料,一边搭话。
“马师傅,辛苦。唉,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听说北边金人闹得厉害,汴京都……唉,您说,要是哪天乱兵流寇真的到了咱们江宁地界,可咋办?”
马师傅是个老实巴交的马夫,年纪大了,经历也多,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咱们小老百姓能咋办?听天由命呗。官府要是顶不住,咱们就只能往山里躲。”
齐霄见话题引到了山上,顺着问道:“山里?马师傅,您见识多,咱们这江宁府周边,有哪些山头是容易守的?就是那种……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
马师傅不疑有他,一边搅拌着草料,一边眯着眼回想道:“易守难攻的地方啊……咱们江宁府周边多是丘陵,要说险要,还得是南边几十里外的栖霞山和青龙山那一带。
山高林密,路不好走,有些山头陡得很,还有山洞。老辈人讲,早年闹兵灾的时候,不少乡亲就是躲到那些山里才活下来的。”
栖霞山?青龙山?齐霄将这两个地名记在心里。
他又装作好奇地多问了几句关于山路、水源的情况,赵师傅也只当是年轻人瞎操心,把他知道的零星信息都说了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齐霄谢过赵师傅,这才拖着身体,慢慢走回柴房。
躺在草铺上,他不再去想秦舞阳那一脚,而是开始思考未来。
系统的签到给了他士兵,给了箭塔,但这些都是“兵”,他还需要一个“根据地”,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巢穴”。
赵师傅提到的栖霞山、青龙山,或许就是未来的备选目标。
“地盘……”齐霄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不能再等了。”
秦舞阳今日这一脚,让他彻底明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随时可能因为主子的一时喜怒而终结,甚至丧命。
这天晚上,齐霄在柴房的角落再次进行了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重甲骑兵两名!】
又是两名!麾下重骑兵的数量达到了九名!这股力量让齐霄心中稍安,但同时也更加迫切地感到需要一个安全的“基地”来安置和运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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