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距清泉八十公里……寻常步卒一日强行军不过三十公里,等他们赶到江宁城下,至少需要三日!
届时,江宁府城恐怕早已陷落!带着步卒,非但无益,反而会拖累速度,暴露行踪!”
“传令!步卒全员留守清泉、溧阳两县,加固城防,严守不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动!”
“大人!您这是……”副将闻言大惊。
“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齐霄打断他。
部署完毕,齐霄一人一骑,轻装简从,悄然出城。
沿着官道风驰电掣般直扑江宁府方向!
四个多时辰后,夜色深沉。
齐霄单人单骑,已悄然潜行至张遇大军营地西北方向的一处高地上。
他勒住战马,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硬纸筒和两片打磨过的水晶镜片制成的简易望远镜。
这是他在剿匪期间,凭借记忆和有限的材料捣鼓出来的小玩意,虽然视野狭窄、成像模糊,但远胜肉眼。
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的江宁府城望去。
借着叛军营地的火光,能看到城墙的惨状,多处破损,守军身影稀疏。
城下叛军营盘连绵十数里,将江宁府城围得水泄不通。
营火并非集中一处,而是分成了相对独立的数个集群,每个集群都围绕着数个规模较大、有旗帜标识的营帐,彼此间有通道相连,又保持着一定距离。
远远望去,竟有三、四个区域都竖着“张”字帅旗或类似的中军大纛!
“这张遇……倒有几分脑子。”齐霄眼神微凝,心中暗忖,“不愧是行伍出身,懂得分散风险。
他这是怕被人擒贼先擒王,所以故意设下数个疑阵,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判断其真正的中军所在。
即便我率铁骑突入,短时间内也难以锁定其确切位置,反而可能陷入重围,被其各营合击。”
而且他注意到,在叛军大营的外围,借着营火的微光,隐约可见一道环绕营地的深壕,壕沟之后,还有层层叠叠的鹿角拒马构成了简易的障碍带。
虽然这些工事远不如城墙坚固,巡逻的哨兵也显得松懈,但对于高速冲锋的骑兵而言,依然是必须克服的障碍。
“果然不是乌合之众……”齐霄心中评估,“有壕沟鹿角,强冲必然受阻,会惊动敌军,失去突袭的突然性。”
眼前的景象,让他刚刚制定的“直插中军”的斩首战术,遇到了难题。
斩首战术的成功,依赖于对敌方指挥中枢的快速、精准打击。
现在目标变得模糊,外围还有防御工事,突袭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大大增加。
“真正的中军大帐,必然位于位置相对居中、便于调度各营,且防御最为严密之处。
其周边营垒的规整程度、巡逻队的密度、灯火通明的情况,都会与其他疑帐有所不同。至于壕沟鹿角……必须找到其薄弱环节或通道入口。”
他仔细观察了一个多时辰,锁定了一处位于偏西侧、背靠一小片丘陵的营地区域。
那里营寨布局最为规整,灯火也明显比其他区域更多、更亮,巡逻队伍往来频繁,戒备森严。
而且那里距离江宁城主攻方向的西门不远,便于张遇亲自督战。
而且,他注意到那个区域似乎有一条运输粮草的土路穿过壕沟,鹿角的布置也相对稀疏,可能是日常进出的通道。
“十有八九,就是那里了!通道便是突破口!”
齐霄确定了主攻目标。但他也调整了战术,光靠“斩首”一击定乾坤的风险太大,必须配合更全面的打击。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一批五百名连人带马覆着玄甲的重骑兵,踏出,肃然列队于山坡背阴处。
下一刻,十门黝黑的铸铁炮出现在预定阵位上,炮口森然指向数里外的叛军大营。每门炮旁都堆放着发射药包。
“你,你,还有你们……出列!”齐霄点出十名系统骑兵。
这些骑兵接收了基础的炮术操作知识。“你们听我号令,进行首轮火力急袭,敌营西侧中军区域!打乱其建制,制造最大混乱!”
“得令!”十名“炮手”应命,迅速就位,开始炮击准备。
部署完毕,齐霄单人独骑,凭借夜色掩护,向叛军大营的东北方向潜行。
约一刻钟后,他在另一处斜坡处,再次停下。
部署第二批五百重骑!再部署十门火炮!
你们首轮炮击,敌营东南角!轰击其营帐密集区,纵火制造恐慌!
“得令!”
齐霄再次动身,绕了一个大圈,潜行至叛军大营的正后方。
这支骑兵的任务直插敌军软肋,粮草辎重区,焚毁其命脉,并截杀溃兵!
完成所有部署后,齐霄马不停蹄,以最快速度绕回最初的那个前方主阵地。
他弃马徒步,爬上高地,伏在草丛中。这近一个时辰的高强度潜行和连续部署,极其耗费心神。
举起望远镜,再次扫视敌营。叛军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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