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们被天澜圣兽追得狼狈不堪。
狗子急得直跳脚:“这孽畜比附骨之疽还难缠!”
苏澜声音凝重:“圣兽已锁定我们气息,怕是难摆脱了。”
我有些焦虑:“这般逃窜终非长久之计……”
韩立却狠狠道:“不过是个畜生,逼急了便与它分个生死!”
大衍神君讶然传音:“小子莫要冲动,这天澜圣兽可是堪比化神的存在!”
韩立冷冷道:“前辈放心,韩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银月问道:“主人已有对策?”
韩立缓缓道:“还记得坠魔谷所得的那套禁制么?”
银月轻轻一笑:“原来主人早备好后手。”
韩立叹了口气:“本想留着对付古魔的……”
黑光闪动间,第二元婴浮现头顶,口吐鬼罗幡纵身跃空。霎时乌云蔽日,魔气翻涌,百余丈黑云铺天盖地。
“此物你且拿着。”韩立森然道,血魔剑化作赤虹没入魔云,“若那天澜圣女追来,便用此剑斩之!”
魔云发出刺耳鸣啸,声势浩大地朝一侧遁去。
韩立目送魔云远去,面色阴沉地服下万年灵乳,周身青虹暴涨,以更胜先前的速度破空而逝。
我与苏澜相视颔袖,化作青白两道惊虹紧随其后,三人遁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如流星赶月般划破长空。
狗子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终究扭头化作青虹追向银月。
鬼哭上人幽幽道:“这蠢狗倒是个情种。”
小蝉振翅轻斥:“老鬼闭嘴!狗子哥哥这是重情重义!”
鬼哭上人当即噤声。
大衍神君忽道:“前方百里处有空间波动。”
韩立沉声道:“应是圣殿布下的传送禁制,小心为上。”
那牛首蛟身的圣兽虽修为不高,遁速却快得惊人。自天边显踪至停驻韩立百丈外,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
韩立冷眼打量这模样古怪的圣兽——除却牛首蛟身的异相,实在瞧不出何等神通,那硕大牛首甚至透着几分憨态。
相形之下,立于兽背的天澜圣女更令人心惊——无论是那倾世风姿,还是深不可测的修为,都让我们不敢有半分懈怠。
韩立脸色一沉,反手将降灵符拍在胸前。血色蛟影腾空幻化,倏忽没入体内——但见他周身血光流转,肌肤覆满赤鳞,额生蛟角,竟化作半蛟半人的凶煞形态!
我手持冰魄寒光剑凛然而立,苏澜则祭起玄冥盾,漆黑盾面怨魂游走,与剑身霜华交相辉映。
小蝉早已乖巧地钻回灵兽袋,只在袋口探出两根颤巍巍的触须,生怕给主人添了麻烦。
天澜圣女明眸流转,纤足轻点兽首,非但毫无惧色,反从袖中祭出一串七彩璎珞,铃音清越间已布下漫天霞光。
苏澜急掐诀,玄冥盾暴涨如墨云,万千怨魂结成壁障挡在身前!
天澜圣女眸中讶色一闪,未料玄冥老怪的镇岛之宝竟落入此女手中,当下指诀疾变,七彩璎珞骤然化作七道虹桥压顶而来!
我一剑斩出,冰魄寒光如月华倾泻,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出霜痕,竟将七道虹桥尽数冻结在半空!
天澜圣女玉容微变:“竟能挡我七宝虹光?”
我冷冷道:“圣女若现在退去,尚可保全颜面。”
天澜圣女玉指轻扬,八角铁牌破空而起,化作遮天八卦图。图中赤焰翻涌,如陨星坠世般向我轰然压来!
苏澜惊叫:“六郎小心!”
我来不及闪避,千钧一发之际韩立袖中射出青霞,将我猛地拽离火海。
我连忙道谢:“多亏韩兄出手!”
韩立沉声道:“莫要分心,这八卦图有古怪。”
而后挥手祭出紫色古镜,灵力狂注下镜面喷涌紫光,如利剑劈入浓雾——所过之处白雾溃散,眼看就要现出敌人踪迹。
不料雾中突喷青焰,竟将紫光死死抵住。韩立凝神望去,只见天澜圣兽独藏雾深处狂吐妖火,背上天澜圣女早已不见踪影。
这发现让他心头骤震——原本苦思如何分隔圣女与圣兽,未料对方竟自弃坐骑,实乃天赐良机!
我神色一松:“看来圣女已退。”
苏澜提醒道:“莫要大意,天澜圣兽亦非易与之辈。”
韩立瞳孔蓝芒骤亮,忽觉此兽身形虚幻——竟是精妙幻术所化的障眼法!
我气道:“竟被个幻象戏耍半日!”
苏澜轻笑道:“能逼得天澜圣女用出金蝉脱壳之计,也算本事了。”
大晋辽州疆域辽阔,却因苦寒贫瘠,终年积雪,在大晋一百零八州中仅位列中下。
舜江作为辽州第二大河,是少数汛期不冻的水道,每逢此时商旅纷沓,舟楫如织。江上虽有大晋官船巡弋,却仍有亡命之徒铤而走险。为此,稍具规模的客船多会雇佣镖师随行护卫。
我们便在河畔的春水楼住下,听闻此地的酸菜鱼乃是一绝,自然要好好品尝一番。
刚尝了几口鲜嫩鱼片,忽闻台上锣鼓声响,竟有个翠衣花旦踏着碎步登场,水袖轻扬间已唱起《游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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