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像胸腔的齿轮突然逆向旋转。
那些被当作芯子的守墙人意识顺着铜液流出,在金光中凝成实体:
老张抓着红绳结往巷外冲,老王头举着铁锤砸向齿轮阵,
苏晚晴的阿爷抱着缺耳小鼎,鼎里飘出的青铜烟组成“守”字,与陆子墨后颈的印记完全重合。
“不——!”
叶九幽的黑袍被共振波撕开,里面的青铜线全成了烧红的铜丝,
“古神大人会醒来的!他会让你们都变成青铜傀儡!”
陆子墨的三棱刃突然刺入齿轮核心。
非攻咒的金光顺着纹路蔓延,那些古神残念在光里尖叫,却被守墙人的心跳声碾碎:
“他醒不来了。”
他看着叶九幽被铜丝缠住,铸造锤掉在地上,缺口处竟嵌着半片甲叶——
是母亲当年机甲上的,“因为我们把他的残念,变成了守墙的砖。”
倒悬巷的齿轮开始冷却。
陆子墨接住坠落的苏晚晴,她掌心的双生纹正与巨像后颈的印记同步消退,只留下淡淡的“守”字。
赵小七的增幅器最后爆了次光,投影出完整的星图,
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正好与守墙人历代的名字对应。
“哥!你看星图!”
赵小七指着北斗第七星,那里的光点正在闪烁,
“和《青铜机关图录》最后一页的标记一模一样!”
韩烈的铜锁缠上最后一个傀儡的咽喉。
那傀儡在金光中显露出叶九幽的脸,却在消散前突然说:
“古神...还在...青铜书的...”
话没说完就化成铜屑,只留下半片刻着“墨”字的甲叶。
林三娘捡起那片甲叶,护心镜上映出西墙的炊烟:
“管他古神还是墨门,老子先回去喝碗热粥。”
她突然拽住陆子墨的机甲,
“对了,老张婆娘让我问你,啥时候给育苗房的娃教青铜铸造?”
陆子墨摸向后颈的“守”字。
那里的温度正好是37摄氏度,和苏晚晴掌心的余温一样。
远处的青铜巨像正在褪去金光,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守墙人名字,
最底下新刻的一行是他和苏晚晴的名字,被同一个非攻咒圈住,像个永远拆不散的铜锁。
“明天。”
他望着巷外升起的朝阳,铜魂战甲的甲叶在光里泛着暖光,
“明天就教他们打第一把青铜锤。”
青铜小鼎突然在苏晚晴怀里嗡鸣。
鼎身新浮现的字迹在阳光下发亮:
“青铜易锈,唯念不朽。”
她抬头时,看见陆子墨的机械义肢上,那道苏晚晴刻的“守”字,
正与巨像上的名字产生最后的共鸣,频率稳定在118赫兹,像守墙人永不褪色的心跳。
青铜小鼎的嗡鸣还没散尽,倒悬巷深处突然传来齿轮滚落的脆响。
陆子墨拽着苏晚晴往巨像后躲,甲胄刚蹭过巨像的青铜皮肤,就听见“哐当”一声——
巨像后颈的淡金印记突然崩裂,碎成三瓣落在地上,每瓣都刻着不同的星图。
“这是...分野图!”
苏晚晴捡起草地上的碎片,指尖刚触到刻痕,碎片就像活过来般在她掌心旋转,
“阿爷笔记里提过,古神用星图划分过九块封印区,这是其中三块的坐标!”
她突然按住最亮的那块,
“这上面的纹路...和育苗房地下的青铜管完全吻合!”
赵小七的增幅器突然发出蜂鸣。
他蹲在齿轮阵残骸里,护腕投射的全息图正与碎片星图重叠,增幅器残骸上的逆旋阵突然亮起:
“哥!这些星图在吸地脉能量!你看这流向——”
他指着图上跳动的红点,“全往寨心的老井跑!”
韩烈的玄铁刀突然往地上插,刀柄震颤的频率竟与星图碎片同步:
“老井底下有东西。”
他靴底碾过片齿轮碎屑,
“三年前修井时,士兵说挖到过刻着‘墨’字的青铜板,当时以为是废铜就扔了。”
林三娘突然吹了声同生哨。
她从巨像肩头跳下来,短刀上还挂着叶九幽黑袍的碎片,碎片上的青铜线正往她护心镜里钻:
“这破布在显字。”
她拽过陆子墨的机械义肢当反光镜,镜中浮现出行歪扭的刻痕,
“‘青铜书窖在井中,九锁缺一,归位者死’——这婆娘没骗人?”
陆子墨摸向胸口的青铜挂坠,齿轮突然自动旋开,露出里面卷着的半张纸——
是母亲日记的残页,上面画着口井,井沿刻着与星图碎片相同的分野纹。
“她没骗人,但说反了。”
他指尖划过日记上的批注,
“‘九锁缺一,守墙者生’——缺的那把锁,在育苗房。”
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两人的双生纹在接触处炸开金斑,青铜小鼎从她怀里蹦出来,鼎底的“守”字正对着日记上的井图:
“阿爷说过,墨门最后一代掌鼎人,会在双生纹共鸣时找到‘补锁’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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