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祖明显松了口气,和李继芳一家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李晨则紧抿着嘴唇,警惕地看着他们。
李继业站在父亲的遗像前,看着照片上老人严肃的面容,心情沉重无比。
而此刻,散千亿正坐着她那辆拉风的“鬼出租”赶往李家村。
她感应到那边的怨气又加重了几分。
她挑了挑眉。
看来,这趟活儿,比预想的还要有点意思。
李晨大伯娘脚步匆匆地赶到后山。
在一间老屋里,找到了正在整理草药的姑婆。
姑婆看起来七八十岁年纪,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清澈有神,透着看透世事的淡然。
没等大伯娘完全说明来意。
姑婆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心虚的脸色,又掐指略一感应,便轻轻叹了口气。
“是继祖家的吧?你们家的事,我隐约有些感应。走吧,我去看看。”
大伯娘心里一喜,以为姑婆肯出手,事情就能按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连忙在前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李家老宅。
姑婆刚踏进院门,脚步便是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感受到冲天怨气,怨气远比她预想的还要浓烈和……悲伤。
她没理会迎上来的李继祖和李继芳等人,径直走到灵堂前,看着那口棺材。
又抬头看了看遗像上老人那充满愤怒和冤屈的眼神。
她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手指在不同方位虚点感应。
最终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李家众人。
缓缓开口:“你们父亲……不想走啊。”
“而且,他这怨气……非同小可,不仅仅是心愿未了那么简单。”
“他这是……想把你们一起带走啊。”
这话让所有人心头一凉。
尤其是李继祖夫妇和李继芳,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姑婆!您……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李继祖声音发颤地哀求。
姑婆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怜悯和一丝无奈:“这件事,老婆子我……恐怕解决不了。”
“什么?!”众人都惊呆了。连村里最有本事的姑婆都说解决不了?
姑婆看着他们,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你父亲的怨气已经成了气候。”
“这不是普通的超度或者安抚能解决的了。强行做法,只怕会激怒他,酿成大祸。”
她目光特意在李继祖和李继芳脸上停留了一瞬,意有所指地说。
“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瞒得过人,瞒不过天,更瞒不过含冤而死的至亲。”
李继祖和李继芳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冷汗直冒。
姑婆最后下了结论:“明天,你们父亲绝对下不了葬。”
“别说抬棺,恐怕连棺材都出不了这个门。”
“你们……赶紧去联系玄学会的人吧,或许他们还有办法。老婆子我,无能为力了。”
说完,姑婆对着棺材方向躬身行了一礼。
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转身颤巍巍地离开了李家。
留下身后一屋子面如死灰、心思各异的人。
李继祖夫妇和李继芳彻底慌了神。
连姑婆都这么说。
还点明了“冤有头,债有主”,这几乎等于指着他们的鼻子说老爷子是他们害死的!
李晨则是又惊又怒,更加坚信散千亿的判断。
他大声道:“看!连姑婆都这么说!”
“爷爷就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怎么办?只能等散大师了!”
李继业心里想的是姑婆的话印证了散千亿的说法。
也让他对大哥和妹妹的怀疑达到了顶点。
他看着眼神躲闪的大哥和神色仓皇的妹妹,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玄学会?
他们这种普通农家,哪里认识什么玄学会的人?
姑婆的话彻底击溃了李继祖和李继芳的心理防线。
死亡的威胁和对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方寸大乱。
李继祖先是愣了片刻,又像是压抑多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扑到棺材上,一边用力拍打着冰冷的棺盖,一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爸!爸你听见了吗?!”
“连姑婆都说你要把我们带走!为什么啊?!”
“我为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悲愤:“当年为了供继业和继芳读书,我早早就不念了,回来种地!”
“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抱怨过一句吗?!”
“他们上大学,娶媳妇(嫁人),我出钱出力!我觉得我是老大,这是我该做的!”
“可你们呢?!”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瞪向李继业和李继芳。“你们出息了,当老师了,嫁到城里了!”
“我呢?我还守着这破房子,守着这几亩地!”
“是,继业你是每月打钱,可那点钱够干什么?”
“够弥补我这些年失去的吗?!当年我连我儿子想买个新书包都要掂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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