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日子,因为严震三人的加入,陡然变得忙碌而充实起来。
严震果然不愧是曾被城主府觊觎的大匠。那几件破损的普通兵刃到了他手里,经过一番敲打、淬炼(用的是北鹏特意让赵常买来的好炭和那口灵井之水),不仅修复如初,刃口处更是隐现寒芒,质地似乎都提升了一小截,几乎达到了凡铁的极致。
“公子,您看!”严震将一柄修复好的短刀递给北鹏,黝黑的脸上带着自豪与一丝遗憾,“材料所限,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若能有些玄铁、寒铜之类的灵材,俺老严定能给您打出真正的利器!”
北鹏接过短刀,指尖拂过冰冷的刃锋,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远超从前的锐气。他心中一动,暗中调动体内冀州鼎魂,分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偏向“锐金”属性的气运(源自之前吞噬的各种驳杂气运中剥离炼化),悄无声息地渡入短刀之中。
嗡!
那短刀竟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轻鸣!刃身上的寒芒似乎瞬间内敛,却又给人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严震离得最近,感受最为明显,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短刀,如同见了鬼:“这……这气息……灵性?!不可能!凡铁怎会……”
北鹏将短刀递还给他,淡淡道:“心诚则灵,器亦有魂。严师傅技艺通神,已触摸到‘点灵’的门槛,我只是顺势助推了一把而已。”
他巧妙地将功劳归给了严震的技艺和自己的“点拨”,既保留了秘密,又极大地鼓舞了严震。
严震捧着那柄仿佛脱胎换骨的短刀,双手都在颤抖,激动得老泪纵横:“点灵……点灵!公子……您……您真是神人!俺老严跟定您了!”他感觉自己困守多年的锻造瓶颈,似乎都因此松动了一丝!对北鹏的忠诚度瞬间飙升。
北鹏微微一笑,这就是气运赋予的另一种妙用,不仅能提升人,还能“滋养”物。虽然消耗不小,但效果显着。
另一边,柳三变也展现出了他非凡的才能。他仔细分析了赵常收集来的信息后,结合自己对幽云城各方势力的了解,很快制定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生财之道。
“公子,幽云城地处边陲,与蛮族、西域诸国皆有贸易,但风险巨大,且被北境商会把持大半。我们根基尚浅,不宜直接涉足。”柳三变指着自己绘制的简易图表,“但有三条路,或可一试。”
“其一,药材。北境盛产某些特殊药材,李家如今式微,市场出现空缺。我们可借助殿下……呃,公子您的‘医术’名声,与一些信誉尚可的小药商合作,提供一些经过……‘处理’的优质药材。”他隐晦地看了那口灵井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用灵井之水灌溉或炮制的药材,品质定然远超寻常。
“其二,情报。赵常兄弟颇有门路,我可设计一套简单的密码和传递方式,先从小范围开始,比如各坊市的物价波动、一些小道消息的核实与贩卖,逐渐构建我们自己的信息网。”
“其三,也是最快见效的——‘保安’服务。”柳三变看向正在院门口警戒的石勇,“石队正可训练一批人手,专门为那些担心货物被劫、又请不起侯府军队护卫的小商队,提供短途护送服务。北境不太平,此类需求不小,且能锻炼我们自己的队伍。”
北鹏听得频频点头,柳三变思路清晰,规划务实,确是大才。“就依先生所言。赵常,配合柳先生,尽快将第一条和第三条落实。所需银钱,先从李家送的谢礼中支取。”
“奴才(三变)领命!”赵常和柳三变齐声应道。
石勇那边也没闲着,他凭借以往在军中的关系和威望,再加上北鹏这里“待遇优厚”(有灵水喝,有机会治伤),很快就吸引了几个信得过、身手也不错的老兄弟前来投奔。虽然人数还少,但个个都是经历过生死的老兵,纪律性和忠诚度初步可靠。小院的安保力量,总算不再是只有石勇一个光杆司令。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北鹏势力悄然萌芽的第七天夜里。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小院外围,几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行而至,避开了石勇和他手下老兵布置的几个简单警戒点。这些人行动迅捷,配合默契,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显然都是精通暗杀的好手!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指小院核心,北鹏所在的柴房!
就在他们即将翻越院墙的刹那!
端坐在柴房内、看似在闭目调息的北鹏,猛地睁开了双眼!眸中寒光乍现!
几乎在同一时间,院门口假寐的石勇也豁然起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虎,低吼道:“有敌人!戒备!”
那几名杀手显然没料到对方警戒如此敏锐,但行动毫不迟疑,数点寒星如同毒蛇吐信,直射石勇和他身旁的一名老兵!同时,两道黑影如同大鸟般腾空而起,直扑北鹏所在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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