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十肆吓得魂飞魄散,他一把抱住苏窈软倒的身体,疯了似的冲向路边的车,
“去医院!快!去医院!!”
厉十肆与新欢女明星有孕,而旧爱苏窈当街受刺激晕厥送医的消息,通过各种新闻渠道,迅速传到了远在北欧的詹清和那里。
他正在厨房,小心翼翼的为杨欣准备早餐。
当播报新闻播出那段新闻,并配上了厉十肆抱着昏迷的苏窈冲出人群的模糊照片时,
詹清和手中的骨瓷餐盘,“啪”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杨欣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担忧而颤抖:
“厉十肆……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窈窈?他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当初,是厉十肆向她再三保证,他只要苏窈,会一辈子对苏窈好,会扫清阻挡他和苏窈的所有障碍,她才鬼迷心窍地与他合作。
可现在,他竟然让别的女人怀孕了!
还把苏窈气得进了医院!
詹清和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是蚀骨的心痛和坚决。
他看向杨欣,声音沙哑:“欣欣,我……”
杨欣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她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他的手臂,眼神同样坚定:
“我知道。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也想亲眼看看,窈窈现在……到底好不好。”
他们必须回去。
海外的沈铎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他在国内的公司彻底没了,人缘也败光后,就只能回到海外父母的身边。
昔日沈家少爷的光环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圈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明里暗里的鄙夷。
这一切,都被他归咎于厉十肆的赶尽杀绝,以及对苏窈那份求而不得、最终扭曲而成的深刻恨意。
当他看到厉十肆与林薇儿的孕事,以及苏窈因此受刺激入院昏迷的新闻后,
沈铎在电脑屏幕前发出了低沉而快意的冷笑。
“呵,厉十肆,你也不过如此。”
他还以为厉十肆对苏窈的爱有多真诚呢。
“还有林薇儿……勾引男人的本事,果真不小。”
以前勾引他,死缠着他,他彻底倒台后,转头就去勾引厉十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复仇的机会来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身,悄无声息地潜回了国内。
医院VIP病房外的走廊,灯光冷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令人心慌的气味。
厉十肆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形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意气风发。
医生的话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苏小姐的心脉受损,情绪遭受巨大冲击……目前昏迷不醒,或许是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也或许……是潜意识不愿醒来。”
不愿醒来。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宁愿在梦里,都不愿再面对这个有他的世界了吗?
他不敢深想,只是如同被钉在了病房门口,没日没夜地守着。
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痛苦、憔悴和绝望之中。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
“厉十肆!”
詹清和几乎是跑着冲过来的,他身后跟着腹部明显隆起、脸色同样焦急苍白的杨欣。
在看到厉十肆的瞬间,詹清和眼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和担忧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二话不说,冲上前,抡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厉十肆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厉十肆被打得踉跄着撞在墙壁上,嘴角瞬间破裂,渗出血丝。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晃了晃,连抬手擦拭的动作都没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厉十肆!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詹清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
“我退出!我把她让给你!不是让你这样欺负她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你就是这么爱她的?!把她气到昏迷不醒,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啊?!”
面对詹清和暴风骤雨般的质问和殴打,厉十肆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一丝辩解或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他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任由詹清和揪扯着,深深的痛苦和一种浸入骨髓的疲倦从他每一个毛孔里弥漫出来,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连挣扎、反驳的想法都生不出来,只是在詹清和松开他之后,颓然地、毫无形象地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了膝盖。
杨欣看着厉十肆这副模样,心狠狠一揪,但她更担心病房里的苏窈。
她扶着肚子,走进病房。
病床上,苏窈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得几乎与身下的床单融为一体。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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