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暗格?或者通道?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她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试图从极细微的接缝处找出端倪。然而,木地板的拼接堪称完美,她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撬开的缝隙。
是她因为太想逃离而产生的幻觉吗?还是这本身就是建筑结构的正常设计?
就在她趴在地上,全神贯注于那块可疑地板时,“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周芷宁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迅速拉好地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她转过头,看到佣人阿香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怯怯的、公式化的笑容。
“周小姐,您醒了。祁先生吩咐给您准备了早餐。”阿香说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精致的碗碟一一摆在靠窗的小圆桌上。清粥,小菜,点心,看起来清淡而可口。
周芷宁没有动,她警惕地看着阿香,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获取信息的机会。
“这里是哪里?”周芷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阿香低着头,摆放餐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这是祁先生的别墅,小姐。”
“别墅具体位置?哪个区?”周芷宁追问。
“这个……我不清楚。”阿香避开了她的目光,“周小姐,您先用餐吧,粥要凉了。”
周芷宁看出她的回避,换了个问题:“祁夜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祁先生去公司了,晚上才会回来。”阿香回答,依旧不肯多说一个字。
周芷宁走到桌边,却没有坐下,她盯着阿香:“放我出去。”
阿香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周小姐,没有祁先生的命令,我们不敢……而且,房门是指纹和密码双重锁,只有祁先生和管家能打开。”
指纹锁?密码锁?周芷宁的心沉了下去。难怪那么坚固。
她沉默了片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却没有送入口中,状似无意地问道:“这房子……挺大的,我昨天过来时好像看到后面有个花园?”
阿香似乎松了口气,顺着话题答道:“是的,花园很大,还有个玻璃花房,里面种了很多祁先生特意吩咐培育的白色山茶花。”
白色山茶花……周芷宁的心猛地一缩。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
她强迫自己不去深想这其中的含义,继续套话:“是吗?那我待会儿能去花园走走吗?房间里有点闷。”
阿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祁先生吩咐过,您暂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如果需要透气,可以打开窗户。”
连在花园里散步的自由都没有?周芷宁捏着勺子的指节微微发白。她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我只是想透透气,不会走远的。或者,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我保证很快回来。”
阿香几乎要哭出来了:“周小姐,您别为难我了。祁先生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如果让您出去了,我们……我们都会受罚的。”她的话语里带着真切的恐惧。
周芷宁看着阿香的反应,知道从她这里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祁夜的威压,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这些佣人的心里。
她不再说话,默默地开始喝粥。味道很好,但她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她必须尽快摸清这里的一切。
吃完早餐,阿香迅速收拾好餐具,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在房门关上,落锁声再次响起的那一刻,周芷宁清晰地听到阿香在外面如释重负般地轻轻舒了口气。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满室的寂静与奢华。
她没有再试图去研究那扇门,也没有再去敲打墙壁或窥探地板。她只是静静地走到窗边,透过那扇无法完全打开的玻璃,望着外面生机勃勃却又遥不可及的花园。
阳光正好,洒在翠绿的草坪和娇艳的花朵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但这美好,与她无关。她是被隔绝在这幅画卷之外的囚徒。
祁夜。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滚动,带着一种复杂的恨意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于未知的恐惧。他救了她,却又将她囚禁于此。他准备了符合她尺码的衣服,她母亲最爱的花朵……他似乎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宣告着他对她生活的渗透和掌控。
他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报复周家的快感?还是一个可供玩弄的、失去了灵魂的精致玩偶?
周芷宁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不,她绝不会让他得逞。自杀的勇气她都有,那么,活下去,并且逃出去的勇气,她更应该要有。
这个房间,这个华丽的牢笼,看似固若金汤,但她不相信毫无破绽。阿香透露的信息,她观察到的细节,那面声音异常的空心墙,那块触感不同的地板……这些都是线索,是她需要耐心去破解的谜题。
白天,这里是祁夜监控下的囚室。那么夜晚呢?当这座别墅陷入沉睡,当看守她的人放松警惕之时,是否会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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