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趴在病床边,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不小的力道紧紧攥住。
她猛地惊醒,抬头看去——陆骁依旧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那里。
“怎么还没醒?”她担忧地站起身,凑近去查看他的情况,检查他有没有发烧或者其他不适。
就在她俯身的瞬间,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后颈,力道不轻的将她的头往下压去!
两人的脸庞瞬间贴近,鼻尖几乎相触,呼吸可闻。
温枝雾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还“昏迷”着的男人,嘴角正勾起一抹得逞又虚弱的坏笑。
“你……”她刚要开口斥责他这个恶劣的玩笑,病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陆骁,我们……”
门口传来中年男女的声音,随即话音戛然而止。
温枝雾慌乱地侧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位气质雍容、
面带焦急的中年人,那模样与她之前看过的照片重合——是陆骁的父母!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陆骁的手,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嘶——疼疼疼!大小姐,轻点!我是伤员!”
陆骁立刻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手上却暗暗使力不让她挣脱。
“哪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枝雾一听他喊疼,立刻慌了神,也顾不上害羞了,
连忙低头检查他是不是被自己碰到了伤口,另一只手下意识就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护士!病人醒了!”
看着她为自己紧张无措的模样,陆骁心里像被羽毛挠过一样,又痒又暖,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没事……就是不想看你那么难过紧张的样子,想逗逗你……”
“陆骁!你吓死我了!”
温枝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想捶他,看到他满身的伤又舍不得,只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时,她才想起还没正式打招呼,连忙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和衣服,
对着门口有些愣住的陆父陆母,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语气却带着紧张: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
“爸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骁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
那音量一点也不像刚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的人。
他紧紧握着温枝雾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语气带着宣告般的自豪:
“她叫温枝雾,是我女朋友!是你们二老未来的儿媳妇!板上钉钉的那种!”
陆母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和善的笑容,走上前拉住温枝雾的另一只手:
“哎哟,是枝雾啊,辛苦了辛苦了,照顾这臭小子累坏了吧?
他就这德行,太自信,做事不管不顾的,这次吃大亏了!”
“妈!给我留点面子!”陆骁不满地嚷嚷。
“面子?”
陆父哼了一声,走到床边,看着儿子打着石膏高高吊起的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你要什么面子?最基本的团队指挥都不听,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吧?躺在这儿动弹不得,舒服了?”
“行了行了,”
陆母赶紧打圆场,轻轻推了陆父一下,
“少说两句,儿子刚醒。枝雾还在这儿呢,给你儿子留点面子。”
她转头对温枝雾笑道:“枝雾你别介意,他爸就是嘴硬,在飞机上担心得坐立难安,这会儿见了面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就是!还是我妈最好!”陆骁立刻顺杆爬,对着温枝雾得意地眨了眨眼。
这时,医生和护士进来为陆骁做详细检查。
一番忙碌后,医生给出了好消息:
“危险期已经度过,生命体征平稳。需要再住院观察一周左右才能出院。
万幸的是脚部没有伤到骨头,内脏有些挫伤,需要后续慢慢调养检查。”
护士换好药水后,陆父陆母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体贴地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温枝雾坐在床边,手指轻柔地抚过陆骁额头上缠着的纱布,
看着他脸上还残留的擦伤痕迹,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大小姐,别哭了,嗯?”
陆骁用没受伤的手,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真的没事了。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你就像突然降临的天使,把我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他没有追问她为何会奇迹般出现在事故现场,只是全然地信任和感激。
他握住她的手,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紧张,轻声问:
“那我们……现在算复合了吗?温枝雾,我现在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宣判。
见温枝雾只是看着他没立刻回答,他有些急了,带着点委屈和耍赖:
“我都听你的话,在我爸妈面前给你‘正名’了,你不能提上裤子……啊不是,你不能过河拆桥,不给我名分啊!”
温枝雾被他这话逗得破涕为笑,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印在他缠着纱布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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