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日头刚爬过东墙,陆家后院的火锅摊就被暖香裹得严实。九宫格铁锅里的牛油翻滚着红亮的南泽辣椒,灵羊肉片在清汤里涮熟的瞬间,鲜气顺着风飘出半条街,连城门口挑着担子的货郎都绕路过来,探头问:“陆少爷,今天还有猜谜赠菜不?我昨儿没猜中,今儿再试试!”
婉儿蹲在灶台边,正把刚切好的灵芽码进竹盘,听见货郎的话,笑着抬头:“王货郎早!今儿的谜题是‘红嘴绿鹦哥,煮在汤里糯’,猜中了送您一份凉拌灵芽!” 她手里的炭笔还夹在账本里,昨晚记的会员名单上,新添的 “王货郎” 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旁边画了个小圈 —— 这是她跟小虎约定的 “常来客标记”,攒够十个圈就能多送份小菜。
大虎扛着半袋灵木炭从外面跑进来,肩上沾着点草屑,进门就嚷嚷:“大哥!张屠户带了五个兄弟来办年卡,还说要把城西的铁匠都拉来!” 他把炭袋往墙角一放,就凑到灶台边,盯着锅里的灵羊肉咽口水,头顶飘着 “馋嘴值:+3” 的淡绿色气泡,像颗沾了露水的小灯笼,顺着陆凡的感知轻轻晃。
小虎正帮客人递蘸料,闻言也跟着点头:“我今早去买香料,张掌柜说新到的花椒比上次还麻,特意给咱们留了两斤,说您要是用着好,以后都按批发价算!”
凌绝还是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摩挲着那柄锈剑,指尖偶尔划过剑身上的斑驳锈迹 —— 自从昨天陪陆凡应对完陆浩的挑衅,他就多了个习惯:每过半个时辰就扫一眼院门口,怕有大长老派系的人来捣乱。此刻他瞥见三个穿短打的汉子晃到院门口,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短刀,眼神里满是不善,顿时握紧剑柄,轻声对陆凡道:“有人来闹事。”
陆凡正帮邻街的李婆婆涮灵豆腐,闻言抬头望去 —— 那三个汉子是青阳城出了名的地痞,为首的疤脸刘最是蛮横,上次就想讹诈城西的包子铺,被城守府的人赶过。此刻疤脸刘正一脚踢翻院门口的青菜筐,翠色的菜叶撒了一地,他还故意用脚碾了碾,朝着棚里嚷嚷:“谁是陆凡?出来!听说你这摊赚了不少钱,识相的就交五十文保护费,不然我拆了你的破棚!”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短刀 “唰” 地拔出来,在阳光下晃着刺眼的光:“赶紧交钱!别等我们动手!”“这破摊也配开在陆家地界?趁早滚蛋!”
客人瞬间安静下来,手里的筷子都停了。李婆婆吓得往陆凡身后躲了躲,小声说:“陆少爷,这疤脸刘不好惹,要不…… 咱们给点钱算了?”
婉儿气得脸通红,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他们太过分了!这是陆家的地,他们也敢撒野!”
大虎早就撸着袖子冲了上去,挡在疤脸刘面前,嗓门比谁都大:“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大哥的摊要钱!赶紧滚,不然我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他虽只是凡人,却常年干力气活,胳膊比一般人粗一圈,往那儿一站,倒真有几分威慑力。
疤脸刘上下打量了大虎一眼,嗤笑一声:“哪来的憨子?也敢跟你刘爷叫板?” 他挥刀就朝大虎砍去,刀风带着股腥气,直逼大虎的胸口 —— 这地痞平时欺负惯了凡人,根本没把大虎放在眼里。
“小心!” 婉儿尖叫一声,连客人都忍不住闭了眼。
凌绝往前站了半步,锈剑刚要出鞘,却被陆凡拦住了。他能清晰地捕捉到疤脸刘头顶 “傲慢值:+7”“恶意值:+6” 的气泡,像两团扎眼的红雾,还有跟班的 “讨好值:+4”—— 这些情绪正是心能的好养料,而大虎这些天跟着他练了拳脚,正好能借这个机会试试手,还能顺理成章地收割情绪值。
就在疤脸刘的刀快到大虎面前时,大虎突然往左边挪了半步 —— 这是陆凡教他的 “卸力步”,看似简单,却能避开大部分直来直去的攻击。紧接着,大虎攥紧拳头,朝着疤脸刘的肚子狠狠砸去 —— 拳头上带着股刚劲,正是陆凡帮他调整过的发力方式,比平时的力气大了三成。
“哎哟!” 疤脸刘惨叫一声,刀 “哐当” 掉在地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冒了汗。他没想到这个 “憨子” 居然真敢动手,还这么有力气,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你…… 你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
两个跟班对视一眼,举着刀就朝大虎冲过来。大虎却没慌,按照陆凡教的 “快拳”,左拳挡开左边跟班的刀,右拳直接砸在右边跟班的胸口 —— 那跟班 “噗通” 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左边的跟班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凌绝伸脚绊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短刀滚到了小虎脚边。
“还敢来捣乱不?” 大虎叉着腰,瞪着蹲在地上的疤脸刘,嗓门更大了,“再敢来,我就把你们绑去城守府,让官差收拾你们!”
疤脸刘看着满地狼藉的跟班,又看了看握着剑的凌绝,还有满院怒视他的客人,终于没了底气。他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狠狠瞪了大虎一眼:“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 说完,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短刀都忘了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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