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现在联邦的各处军事要地,以及他们的军队,都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是否……”弥赛娅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的询问,她依然跪伏在时织凛华的脚边,那份虔诚与顺从已深入骨髓。
在她看来,既然联邦的要害都已被掌控,下一步理应是彻底的收编或颠覆。
“不必。”时织凛华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声音平淡如水,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意。
她缓缓地收回踩踏在弥赛娅脸上的脚,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一片羽毛,那份掌控的姿态却丝毫未减。
“毕竟我们是文明人,应该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野蛮只是最后的保险措施。”她这话语中,带着一丝对过往纷争的倦怠。
连日来的征战,特别是与那所谓的百万联军的对抗,让时织凛华感到些许厌倦——当然,如果有必要战斗,她也不会畏惧,反而会很兴奋,但至少现在她还处于“贤者时间”。
她深知,挥舞屠刀固然能解决问题,但那并非她所追求的极致与优雅。
作为精灵,她更偏爱那种兵不刃血的手段,一种不动声色便能摧毁敌人的艺术。
她心中浮现出地球上那句古老的智慧:“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她想,这道理换算到杀戮的层面上,亦是如此。只有当挥舞屠刀的次数足够多,直至对鲜血与残肢感到腻味之后,真正的强者才会开始追求杀人的艺术,那便不再是莽夫的横冲直撞,而是一位高明的艺术家,用智慧与策略进行一场无形的博弈,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直至他们自行崩溃。
“那您的意思是?”弥赛娅不解地抬起头,她习惯了天国直接而高效的强权统治,对于这种“文明”的手段感到陌生。
时织凛华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穿透了虚空,回想起前世某些文明国家,那些看似温和却极其阴险的操作。
她轻轻地说道:“先分化组成联邦的各个种族,但不要明面上的分化,而是在暗地里,悄无声息地找人散播消息……”
她的计划,犹如一张无形的蛛网,缓慢而坚定地向整个联邦蔓延。
她要做的,是挑拨联邦内部各个种族之间的矛盾,用最细微的言语,煽动最隐秘的不满。
她举例说明,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蛊惑:“比如,鼓吹兽人力气大,天生就该干一辈子苦力,从事那些最累最脏的活计;比如,宣扬血族高贵优雅,生来就该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统治联邦的一切;又比如,矮人擅长锻造,那么他们就该永远被束缚在矿山里,日复一日地打铁,为联邦提供资源,永无出头之日;而侏儒脑子灵活,就该让他们去当商人,享尽荣华富贵,因为他们天生就擅长剥削和积累财富;至于人类,他们虽然什么都擅长但也什么都不精通,所以就该去给其他种族当替补,捡其他种族剩下的垃圾和残羹冷炙,永远无法成为主流……”
如此种种言论,不胜枚举,它们看似无心,实则字字诛心,直指各个种族的痛点与傲慢,将那些深埋于历史与文化之中的潜在矛盾彻底激发。
而更甚者,时织凛华还要求弥赛娅将这种分化渗透到每一个种族内部。
在同一个种族之中,她也要将他们分化成两波人:一波人天生就该统治另一波人,另一波人则活该被统治,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在以前的联邦,贵族们确实统治着平民,这种阶级固化是客观存在的。
但至少那时候,这种不公并未被如此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人们还有一丝模糊的平等幻想。
而时织凛华的计划,正是要撕下这层虚伪的面纱,将血淋淋的现实公之于众,并为其灌输“天生注定”的理论,当然,时织凛华这么做,并不是想摧毁联邦民众的反抗心里。
正所谓反对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百分之两百的执行它,时织凛华要以最恶心、羞辱的语言,大张旗鼓的宣传、让他们反复背诵,阻碍他们的正常生活,让这份“天生注定”的理论被每个民众所厌恶,从而激起反抗心理。
“毕竟有的事情不上秤只有二两重,上了秤千斤也打不住。”时织凛华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对人性的洞察与玩味。
她所做的,正是要把那些本就存在的、微不足道的隐患,通过煽动与放大,使其变得重如千钧,最终压垮整个联邦。
而就这两波人,时织凛华还不满足,她还要继续分化,如此不断地分化、细化他们,直至联邦的每一个人都成为孤立的个体,失去凝聚力。
“时织妹妹,你还真是……”芙蕾雅妮娅一直静静地听着时织凛华的布局,此刻终于忍不住摇了摇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她望着时织凛华那平静的面庞,心中却感受到了这份计划深藏的剧毒——如此一来,联邦内部便会永无宁日,所有人都将陷入无休止的内斗,再也无法团结在一起,其结果比直接的军事覆灭更为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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