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走。”李长生举杯,“雪月城的门,永远为你开着。但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天生无敌,而是明知可以躺平,却仍选择站起来。”
那一夜,林知文没睡。
他坐在檐下,望着月亮,第一次认真思考:我,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二阶段:困扰——天赋是诅咒,不是祝福
他发现,摆烂也是一种特权。可他的“摆烂”,却被别人解读为“深藏不露”。
宗门大比,他空手登上擂台,本想演一演就认输。结果对手一枪刺来,在他眼中却慢得像放了十倍慢放。身体一偏,手一抬,轻轻一点——
“铛!”
长枪落地。
全场寂静。
他愣住了。那不是他想赢,是身体自己动的。他的肉身,早已超越了他的意志。
“承让。”他尴尬离场,心里却翻江倒海: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连“输”都输不了。
更荒谬的是,他因为总捧着《史记》《汉书》在梅树下看,被小弟子当成“文武双修”的高人。有人甚至模仿他,坐在树下读《论语》,还问:“小师叔,‘仁’和‘气’有哲学共鸣吗?”
他差点笑出声。
“没有,”他严肃地说,“我只是……想家了,看看书解闷。”
可没人信。
百里东君见他发呆,还感慨:“师弟这是在参悟天地至理?”
他回神:“啊?我在想今天食堂有没有小笼包。”
百里东君却肃然起敬:“难怪你修为精进,这份心静如水,为兄自愧不如。”
他开始明白:在这个世界,你无法选择“不被看见”。只要你有光,哪怕你背对人群,别人也会把你当成太阳。
第三阶段:挣扎——天赋与意志的撕裂
他不是不想用这天赋。
可他怕。怕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怕自己又回到那个“不成功便成仁”的牢笼。
可渐渐地,他发现——逃避,也是一种选择。
他开始注意到雪月城外的乞丐,那些没有武骨的普通人,一辈子只能仰望武者,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他想起前世读过的史书:秦末的陈胜吴广,明末的流民,那些被压在底层的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而在这个世界,武力就是阶级。没有天赋的人,连做人的尊严都被剥夺。
有一次,他路过城郊,看见一个少年跪在雪地里,求一位武者收他为徒。那武者冷笑:“你经脉闭塞,练一辈子也是废物,滚吧。”
少年低头,默默走开。林知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如果李长生当年也这么说,他是不是也早就冻死在雪地里?
“我……也是被捡回来的。”他低声说。
那一刻,他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不甘。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从未被给予机会的人。
第四阶段:觉醒——从“被迫强大”到“主动选择”
三年后,他已悄然踏入神游玄境。
那夜,他躺在院中纳凉,忽然神思飘离,整个雪月城尽收眼底。他“看”见李长生在登天阁下棋,似有所觉地抬头望来。
他回神,坐在摇椅上,久久不语。
“我这算不算是……躺赢?”
可笑归笑,心里却越来越沉。
他拥有这具身体,拥有这逆天的天赋,拥有雪月城的庇护,拥有李长生的偏爱。可他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责任,逃避期待,逃避自己。
直到那个梦来临。
梦里有光,有字,有股陌生的力量在呼唤他。
然后,一个冰冷的、机械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猛地睁眼,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像寒夜里的星。
“文道?”
他慢慢笑了。
这不是武道,不是靠天赋吃饭的捷径,而是一条他可以自己走的路。
武道是别人给他的标签,是身体的本能,是命运的安排。可文道——是他自己选的。
他想起前世读过的书,写过的论文,那些被他视为“无用之学”的经史子集,如今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不是天赋选择了我,是我,终于愿意面对自己了。”
他不再抗拒“强大”。
因为他明白,真正的摆烂,不是躺平,而是放弃改变世界的可能。
而他,不想再当一个——被天赋推着走的傀儡。
“既然老天给了我这身本事……”他望着月亮,声音轻却坚定,“那这次,让我自己来选怎么用它。”
至少,这次。
是他,主动踏出了第一步。
而不是被推着,踉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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