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峡谷,硝烟尚未散尽。
展昭的顿悟如星火燎原,但危机尚未解除。
那虬髯大汉虽被火枪震慑,却仍不甘心地嘶吼:
“别被那妖女唬住!她那邪器填装费时……”
“砰!”
第三声枪响炸开。
公孙策持枪立于车辕,枪口青烟袅袅。
“此物填装,无需半炷香。”
他温雅面容冷若冰霜:
“下一枪,瞄准的便不是腿了。”
当啷之声接连响起,残存江湖人纷纷弃械投降。
危机,解除。
直到此刻,展昭才仿佛从那个由回忆与恐惧交织的梦中惊醒。
他依旧紧紧抱着晏安,感受到怀中真实的温度,狂跳的心脏才缓缓落回原处。
晏安动了动,终于从高度专注的战斗状态回过神来。
她发现展昭还抱着自己,立刻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晏安语气铿锵,充满战友情:
“展护卫!我明白!
你是担心还有漏网之鱼会放冷箭!
放心,我与先生计算过,火枪声响足以震慑残敌!”
展昭:“……”
我不是!我没有!你看看我的眼睛!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声音闷哑:“……不放。”
晏安恍然大悟:
“啊!可是方才摔到旧伤了?让我看看!”
说着她就要去撸他袖子检查。
展昭被这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耳根爆红地松开手。
吃瓜五人组在不远处急得跺脚,就连包拯也时不时投过视线。
艾虎用气音尖叫:
“安安姐这个木头!”
公孙策慢悠悠踱步过来,用剑鞘戳戳展昭:
“地上凉。”
晏安立刻点头,脸上写着“还是先生考虑周到”:
“对对对!展护卫方才定是心悸气短了!我这里有安神丸!”
说着就开始翻找急救包。
展昭看着她翻找的背影,眼神死寂。
当晚,晏安在驿馆烛光下认真写日记:
「×月×日,晴。黑风岭一线天初试神机火枪,威能显着,然仍需改良后坐力。
另:展护卫今日作战后出现依赖行为及心悸症状,疑似战场应激反应,建议包大人对其加强心理疏导,并增发安神汤。
战友当同舟共济,改日需与他探讨战术配合优化……」
隔壁房间,展昭对着巨阙剑发呆。
公孙策端着安神汤推门而入:
“喝了吧,安安特意嘱咐的。”
展昭心头中了一箭:
“……先生,我心口疼。”
公孙策淡定扎针:
“无妨,扎个少海穴,去去心火。”
沧州驿馆,八贤王临时书房。
烛火通明,八贤王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展昭站在堂下,虽姿态恭敬,背脊却挺得笔直,耳根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
“展护卫。”
八贤王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今日山谷之中,你护驾有功。”
展昭抱拳一礼:
“此乃展昭分内之事。”
“哦?分内之事?”
八贤王尾音微微上扬,目光如炬:
“贴身护卫到……紧紧抱住不放,也是分内之事?”
展昭耳根瞬间红透:“!!!”
“王爷明鉴!”
展昭试图解释:
“当时情况危急,安安她……”
“安安如何?”
八贤王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满满:
“本王看你抱得甚是熟练。莫非……平日在我女儿身边当差,都是这般‘贴身’护卫的?”
展昭百口莫辩,只觉得后背沁出细汗:
“展昭不敢!今日实属情急,绝无冒犯之意!我……”
“父王!”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晏安端着个托盘闯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她一脸“我都明白”的表情,快步走到八贤王面前。
“父王您别训展护卫了!”
她将汤药往八贤王面前一放,语气笃定:
“展护卫今日是受了惊吓,产生了那什么……战场应激反应!
需要的是安抚,不是训斥!”
她转头看向展昭,眼神清澈,充满战友的关怀:
“展护卫,快把这碗安神汤喝了!
我特意让厨房多加了两钱朱砂安神定惊!”
展昭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眼神绝望。
八贤王看着自家女儿一脸正气凛然,一口气堵在胸口。
晏安见两人都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继续认真分析:
“父王您想,展护卫平日何等稳重,今日却行为异常,定是心神受创所致。
公孙先生也说了,此症需耐心疏导,不宜刺激。”
她甚至拍了拍展昭的胳膊,后者浑身一僵,安慰道:
“展护卫莫怕,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便与你切磋棍法,活动筋骨最是疏解郁结!”
展昭内心泪流满面:我不想切磋棍法!我想……
八贤王看着眼前这“昭有情安无意”的离谱场面,终于忍无可忍,扶额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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