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的朱红大门敞开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门两侧站着数十名黑衣护卫,手中长刀泛着冷光,刀刃上的血迹还未擦净,显然是刚清理过府内的反抗者。赵德刚穿着一身墨色锦袍,负手立在台阶顶端,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显然提前收到了消息,特意在此“迎客”。
晏安、展昭与八贤王刚到门口,就被这阵仗钉在原地。展昭下意识将晏安护在身后,巨阙剑微微出鞘三寸,剑穗无风自动。八贤王攥紧了腰间的平安符,指尖泛白,他没想到康王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还摆出这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皇兄倒是来得快。”赵德刚冷笑一声,声音像淬了冰,“看来李嵩那废物,还是没能拦住你。”他勾了勾手,两名心腹立刻押着一个身影从府内走出——正是赵湘。
她穿着素色衣裙,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散的震惊,显然还没从自己是邓宁之女的真相中缓过神,脖颈上就架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身泛着诡异的蓝紫色,是淬了剧毒的模样。
“湘儿!”八贤王失声惊呼,向前迈了一步,却被黑衣护卫的长刀挡住。
赵湘看到八贤王,眼中瞬间亮起光,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护卫死死按住。匕首又贴近了几分,险些将她脖子割出血来,她却倔强地喊道:“我是安邦侯的女儿!你害了我爹爹,还想利用我,做梦!”
“闭嘴!”押着她的护卫厉声喝骂,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胳膊,赵湘疼得闷哼一声,眼泪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赵德刚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踩得极重,像是在炫耀即将到手的胜利:“皇兄,想救赵湘也可以。把洗冤名册交出来,再给陛下写奏折,就说邓家旧案是你诬陷我,只要你照做,我不仅放了赵湘,还能让你们活着离开。”
“你做梦!”八贤王气得浑身发抖,“洗冤名册是安邦侯翻案的关键,我岂能让你毁了它?你害了邓家十八年,还想继续作恶,简直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赵德刚突然狂笑起来,眼神变得疯狂,“若不是你当年弹劾我,我怎会被囚王府?若不是这妖女多管闲事,我早拿到名册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指向晏安,语气狠戾:“你这丫头,只会躲在展昭身后出主意,有本事自己过来!”
晏安看着赵湘脖颈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赵德刚眼中的轻视。
他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个只会谋划的弱女子。她攥紧袖中短刃,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挣脱了展昭护在她身前的手。
“安安!”展昭急忙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一片衣角,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你别冲动!他就是个疯子!”
八贤王也上前一步,抓住晏安的手腕:“丫头,我们等包大人赶来,别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晏安却轻轻挣开两人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赵德刚:“赵德刚,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我有一个要求——我来当人质,放了赵湘。”
“你?”赵德刚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为猖狂,“你当人质?晏安,你以为你有什么分量?不过也好,有你在我手里,包拯和皇兄更会听话。”
他完全没察觉晏安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只当她是怕了,或是想逞英雄,当即对护卫下令:“放了赵湘,把她绑过来!”
押着赵湘的护卫犹豫了一瞬,见赵德刚点头,才缓缓松开匕首,推了赵湘一把。
赵湘踉跄着跑向八贤王,刚扑到他身边,就哭着说:“王叔,他骗我……他说我是他的侄女……原来我是安邦侯的女儿……”
晏安确认赵湘安全,才一步步走向康王。
展昭的手紧紧攥着巨阙剑,指节泛白,剑穗抖得厉害,他死死盯着晏安的背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随时准备冲上去救援。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晏安的胳膊。就在这时,晏安突然动了——
她身体猛地一矮,避开左侧护卫的手,同时指尖精准划过他的手腕穴位,护卫手臂瞬间麻木,长刀“哐当”落地。右侧护卫还没反应过来,晏安已瞬间转身贴近他,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后心,护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赵德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缩:“你……你会武功?”
晏安没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赵德刚吓得连连后退,伸手就要掏腰间的匕首,却被晏安抢先一步,她借着冲劲纵身跃起,一把夺过匕首,同时将赵德刚的胳膊反剪在身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腰,那把淬毒的匕首,瞬间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现在,是谁在砧板上?”晏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冷得像冰。
赵德刚浑身发抖,却还在硬撑:“你敢杀我?我是皇室宗亲!杀了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皇室宗亲?”晏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匕首割得他脖颈生疼,“你诬陷安邦侯、用淬毒匕首架着赵湘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是皇室宗亲?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早就不配称皇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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