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差……
未免也太……
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晏安的思绪。
她想起了自己刚穿越到开封府时,面对包大人、公孙先生的问询,那种紧张到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感觉。
想起了每次被迫在朝会上发言时,内心疯狂祈祷快点结束的煎熬。
这熟悉的气场……
这同款的无所适从……
晏安眼底的震惊与敬畏,如同初雪遇上暖阳,迅速融化成了一种近乎狂喜的、找到同类的亲切与柔软。
她试探性地,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轻轻问道:
“……星澜,你该不会……”
“……也怕见生人?”
!!!
樊星澜猛地抬头,对上晏安那双已然洞悉一切、充满了笑意的眸子。
一种被完全看穿的羞耻感和巨大的“得救了”的放松感同时涌上心头。
她破罐子破摔般地、用细若蚊呐的声音承认:
“……表、表现得很明显吗?”
话音刚落,只见大宋的晏相,竟是当着她的面,毫无形象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即绽放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带着点“嘿嘿终于抓到你了”的狡黠笑容。
“明显极了!”晏安的语气瞬间变得轻快而亲昵,她甚至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包大人的时候,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走路!”
一瞬间,所有的隔阂与距离感土崩瓦解。
氛围从“创世神与她的神选者”瞬间切换为 “两个社恐网友成功面基后的互相救赎”,两人就“如何礼貌地逃避大型聚会”以及“被迫当众发言时脑子里该想什么”等话题,进行了热烈而深入的交流。
一直如同背景般守在阴影里的展昭,则默默地重新沏了一壶花茶进来。
……
在樊星澜降临的数日后,她已和晏安建立了舒适的“社恐互助联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丞相府安静的书房里。
这天,晏安被公孙策请去商议要事,特意嘱咐樊星澜在书房等她,并贴心地说:“我已吩咐下去,不会有人来打扰。”
樊星澜正放松地窝在椅子里看书,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
突然——
“哇!你就是那个连展大哥都乖乖奉茶的樊先生吗?!”
一道清脆如银铃、却又充满爆炸性活力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窗外炸响。
樊星澜浑身一僵,手里的书差点飞出去。
她惊恐地抬头,只见窗户上倒挂下一张灵动的笑脸——艾虎像只灵活的狸猫,双脚勾着窗沿,脑袋从窗口探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兴奋,辫子都快垂到地上了。
樊星澜的大脑瞬间空白,社恐警报凄厉长鸣:
“救命!是活的艾虎!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她还在看我!我该怎么打招呼?微笑点头会不会太冷淡?热情回应会不会太奇怪?她现在倒挂着我要不要先让她进来?可是让她进来就要开始对话了怎么办?!”
她的脸颊“唰”地通红,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嵌进椅背里。
手指紧紧攥着书页,关节都有些发白,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气音:“我……”
艾虎可完全感觉不到这凝固的氛围。
她一个漂亮的翻身,轻巧地跃进书房,落地无声,然后像只看到新奇玩具的小猫,“嗖”地一下就窜到了樊星澜面前,几乎要贴脸观察。
“樊先生樊先生!安安姐说你可厉害了!比公孙先生懂的还多!你能看出我昨天吃的什么馅的包子吗?”
“你从哪里来呀?跟安安姐一样吗?那里好玩吗?”
“你的衣服真好看!料子滑滑的!我能摸摸吗?”
问题如同连珠炮,劈头盖脸砸来。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道惊雷,把樊星澜劈得外焦里嫩。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太阳照亮、无处遁形的土拨鼠,只想原地挖个洞。
“我……那个……包子……”她眼神慌乱,语无伦次,求救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门口——
安安救命!
然而,救兵没来,更大的“危机”出现了。
艾虎发现了樊星澜放在一旁、来自现代的保温杯。
“这是什么?亮亮的!好好玩!”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拿。
!!!
那是晏安走之前怕樊星澜用不惯茶盏,专门给她准备的。
在极度紧张之下,樊星澜做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反应——她不是去抢,而是猛地伸出双手,不是护杯子,而是一把抓住了艾虎那只即将触碰到杯子的“罪恶之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艾虎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
樊星澜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抓住艾虎的手。
两秒钟后。
“哇——”艾虎非但没生气,反而眼睛瞪得更大了,发出了更响亮的惊叹,反手就紧紧握住了樊星澜的手,还用力晃了晃,“樊先生!你身手好快啊!我都没看清!你也会格斗术对不对?!教我教我!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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