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了。”那个存在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响起,这次不再掩饰,充满了古老的威严与贪婪,“圣莲宿主,你的勇气值得赞赏。但你知道吗?我等的就是你。”
黑暗空间开始扭曲,化作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萧晏小小的身体被暗红锁链捆缚,正在沉睡。而祭坛周围,站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那是历代被献祭者的残魂,他们无声地哀嚎着,构成了这个意识囚笼的基石。
“你以为印记的目标只是这个孩子?”巨眼冷笑,“不,从始至终,我的目标都是你——圣莲宿主。混沌之体是很好的容器,但圣莲之力才是打开归墟之门最后一道锁的钥匙。”
“你和你的孩子,一个做钥匙,一个做容器。完美的组合。”
暗红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缠向林悠然的意识体。她想反抗,但在这个意识空间里,圣莲之力被压制到了极限,只能勉强护住自身。
就在锁链即将触及她的瞬间——
祭坛上的萧晏,忽然睁开了眼睛。
孩子的眼睛是清澈的灰色,没有暗红,没有疯狂。他看向被束缚的林悠然,小脸上露出难过又愤怒的表情:
“坏蛋……不许欺负娘亲!”
话音落下,捆缚他的暗红锁链寸寸断裂!萧晏从祭坛上站起来,小小的身体爆发出纯净的灰白光芒——那是他混沌之体最本源的力量,没有被任何存在污染过的、属于他自己的混沌!
灰白光芒如潮水般扩散,所过之处,暗红锁链融化,哀嚎的残魂得到安抚,整个黑暗空间开始崩解!
巨眼发出震惊的嘶吼:“不可能!你的意识应该被印记完全压制了才对!”
“因为晏儿……有爹爹和娘亲。”萧晏走到林悠然身边,牵起她的手。母子二人的意识在这一刻完美交融——圣莲的纯净,混沌的包容,在这一刻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林悠然感到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体内苏醒。那不是单纯的圣莲之力,也不是单纯的混沌之力,而是……一种创造与守护的意志。她想起了初代宿主残影的话:圣莲之力不是用来净化混沌的,而是用来“平衡”的。
现在她明白了。混沌代表无限的可能性,圣莲代表秩序与引导。二者结合,才是完整的“创生之力”。
她与萧晏同时抬手,青金色与灰白色的光芒交织,化作一道温柔但无可阻挡的光柱,射向那只巨眼。
“不——!”巨眼发出最后的惨叫,在光柱中开始融化、消散。
但在彻底消失前,它用最后的力量嘶吼:“你们赢了这一次……但契约还在……三年……最多三年……我的本体会亲自降临……到时候……”
话音未落,意识空间彻底崩塌。
现实中,洞窟内。林悠然睁开眼睛,怀中的萧晏也同时醒来。孩子额头上的三眼印记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莲花状光痕——那是圣莲之力与混沌之力融合后留下的印记,不再是诅咒,而是一种保护。
林清月的残影变得几乎透明,但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成功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母亲!”林悠然想要抓住她,但残影已经开始消散。
“别难过……能见到你长大成人……见到我的小外孙……母亲已经很满足了……”林清月最后看了女儿和外孙一眼,“记住……创生之力……要用来守护……而不是毁灭……”
她彻底消散,化作点点光尘,融入洞窟中央那朵青色光莲。光莲缓缓闭合,最终化作一枚青色的莲子,飘落到林悠然手中。
而就在这时,林悠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不是来自她自己,而是来自灵魂深处与萧景澜的共鸣。
她能感觉到,丈夫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远处,源暗之眼的方向,传来一声微弱但清晰的狼嚎——那是萧景澜最后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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