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中央,那个与萧晏相似的婴儿光影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是完全的暗金色,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混沌漩涡。光影伸出小手,对着林悠然的方向,发出诡异的、重叠无数声音的呢喃:
“母亲……来……拥抱我……”
林悠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击,那不是攻击,而是……血脉的呼唤。这个混沌子嗣在复制萧晏的同时,也复制了部分血脉联系,此刻正在试图通过这种联系控制她。
她咬牙,创生之力在识海中筑起屏障。但每抵抗一秒,她的力量就衰弱一分——之前的透支加上持续的压制,已经让她到了极限。
石台上,林清月看到女儿痛苦的表情,眼中闪过决绝:“悠然……听我说……这个法阵的核心……是那九颗混沌晶石……破坏它们……法阵就会崩溃……”
“可是母亲你——”
“别管我!”林清月厉声道,“我已经被锁链与法阵绑定……晶石破坏的瞬间……我也会……但至少能救你……能救晏儿……”
泪水从林悠然眼角滑落。她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但她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牺牲?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
一道金色流星撞破地下空间的天顶,轰然落地!
烟尘散去,萧景澜的身影显现。他的模样变了:头发半白,眼角有了皱纹,但那双金色的眼眸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周身散发出的狼神之力凝如实质,在空气中荡起一圈圈金色涟漪。
“景澜?!”林悠然又惊又喜,但看到他衰老的容貌,心头一痛,“你用了狼魂涅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景澜的目光扫过法阵,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看向那个婴儿光影,眼中杀意暴涨:“敢用我儿子的样子……找死。”
墨狼剑出鞘,剑身上的三色真炎此刻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金色——那是燃烧灵魂换来的、超越极限的狼神真炎。
战斗在瞬间爆发。
萧景澜一剑斩向法阵中央的婴儿光影。金色剑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产生了扭曲。但那光影不闪不避,只是抬起小手,在身前凝聚出一面暗金色的护盾。
剑盾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萧景澜被反震之力震退三步,而那面护盾也出现了裂痕。
“果然……不是单纯的投影……”萧景澜眼神凝重。这个混沌子嗣虽然还未完全成型,但已经拥有了接近实体的力量,而且它的能量层次极高,与古神同源。
光影发出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中重叠着无数声音:“父亲……你也来了……正好……一起成为……我诞生的祭品……”
它双手张开,整个法阵开始疯狂运转!九根石柱上的暗红晶石同时大亮,射出九道暗红光柱,全部注入光影体内。光影的体型开始膨胀,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婴儿。
而捆缚林清月的锁链,也在这一刻疯狂收紧!她的生命力被加速抽取,通过锁链注入法阵,成为混沌子嗣成长的养料。
“母亲!”林悠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创生之力化作利刃斩向锁链。但锁链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将她的攻击全部弹开。
“没用的……这些锁链是混沌法则的具现……”林清月虚弱地摇头,“除非破坏法阵核心……否则……”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时,萧景澜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没有继续攻击混沌子嗣,而是转身,将墨狼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印诀。
“狼神先祖在上,”他沉声吟诵,“以吾之魂,唤初代守护者之誓;以吾之血,引混沌契约之缚——”
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不是攻击,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锁链!那些锁链如灵蛇般游走,不是冲向混沌子嗣,而是缠绕向法阵的纹路!
“他在……反向绑定法阵?!”林悠然震惊地意识到丈夫在做什么。
初代守护者的记忆传承中,除了战斗技巧和契约知识,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秘法:“法则共鸣”。
这种秘法可以让施术者短暂地与某个“法则造物”产生深度共鸣,从而获得对其的部分控制权。萧景澜此刻在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狼神之力共鸣这个混沌法阵的法则结构!
金色锁链与法阵的暗红纹路交织、缠绕,开始争夺法阵的控制权。混沌子嗣发出愤怒的嘶吼,它感觉到自己对法阵的掌控正在被削弱。
“愚蠢……人类……也配染指混沌法则?”光影双手一合,九根石柱上的晶石同时炸裂!但炸裂的碎片没有飞散,而是化作九道暗红光流,全部涌入光影体内。
它放弃了法阵,选择了……提前孵化!
光影的轮廓彻底凝实,一个与萧晏几乎一模一样的婴儿出现在法阵中央。但这个“萧晏”浑身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眼睛是完全的混沌漩涡,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它抬起小手,对着萧景澜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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