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对张飞的印象好得出奇。在他眼里,张飞虽然身形魁梧得不像少年,脾气也略显急躁,但心思单纯,知错能改,一副憨厚耿直的模样!
反观自己的亲弟弟刘芒,曾经觉得他乖巧机灵,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可近来是越发跳脱顽劣,爬墙头、惹是非、还油嘴滑舌,简直让人头疼!
“看来,对芒弟不能再一味纵容了,需得严加管教才是。长兄如父,父亲早逝,我责无旁贷。”刘备心中暗下决心。
于是,在从张家回自己家的路上,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刘芒起初还嬉皮笑脸,想跟大哥分享今日的“战果”——比如又吃了张家多少点心,逗得张飞如何跳脚等等。
可他一开口,迎接他的不再是兄长往日那种带着宠溺的无奈笑容或耐心的配合,而是一声冷冷的“哼”!
刘芒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瞄了大哥一眼,只见刘备面色沉静,目不斜视,浑身散发着一股“我很不高兴,你最好别惹我”的低气压。
刘芒又试着说了几句俏皮话,想缓和气氛,结果换来的依旧是冷哼和沉默。
这下刘芒可有点慌了。他穿越以来,凭借着小孩子的外表和成年人的心智,在母亲和兄长面前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撒娇卖萌、插科打诨无往不利。
尤其是大哥刘备,对他更是包容宽厚,何曾给过他这样的冷脸?这感觉,就像是一直温暖的靠山突然变成了冰山!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被大伯刘子敬“强制教育”的那段黑暗日子,还有三叔刘元起那蒲扇般的大巴掌……顿时打了个寒颤。大哥该不会也想学那一套吧?!
一进家门,刘芒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窜到正在缝补衣物的母亲吴氏身后,大声嚷嚷:“娘!娘娘!我回来啦!”
吴氏被吓了一跳,放下针线,看着小儿子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看大儿子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刘备不等刘芒狡辩,便沉声道:“娘!您可知芒弟今日干了什么好事?他竟敢去爬人家豪强张府的院墙!还被当场抓住!若非张家看在几分情面上不予深究,后果不堪设想!如此顽劣,再不严加管教,将来如何得了?”
刘芒赶紧抱住母亲的腰,探出脑袋辩解:“娘!我没有!我是去找张飞哥哥玩的!是正经拜访!爬墙……爬墙那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嘛!”
“你还敢狡辩!”刘备难得地对幼弟疾言厉色,“找友人玩耍,为何不走正门?攀爬院墙,非奸即盗!此等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我刘氏门风,岂容你如此败坏!”
吴氏一听,也吓了一跳。爬豪强家的墙头?这确实太出格了!她虽然疼爱小儿子,但也知轻重,顿时板起脸来:
“芒儿!你大哥说得对!这事是你不对!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家当贼打伤了可怎么好?”
刘芒一看连“靠山”娘亲都倒戈了,顿时傻眼。
刘备见母亲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中稍慰,但觉得还不够。
他转身在院墙角落寻摸了一番,竟然真找来一根拇指粗细、韧性颇佳的竹条,拿在手里掂了掂,沉着脸对刘芒道:“过来!今日为兄非要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吴氏一看大儿子要动真格的,顿时又心疼起来。她连忙起身拦住刘备,语气带着恳求:“备儿!芒儿还小,不懂事,好好说教便是,何必动粗?吓着孩子怎么办?”
刘备这次却异常坚持:“娘!您就是平日太惯着他了!小树不修不直溜!今日他敢爬张家墙头,明日就敢闯更大的祸!现在不管,以后就管不了了!”
说着就要绕过母亲去抓刘芒。
吴氏见大儿子态度坚决,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她气咻咻地一把将吓得缩成一团的刘芒紧紧抱在怀里,冲着刘备道:“好好好!你现在是大人了,娘管不了你了!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好了!”
说着,竟抱着刘芒,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把门一关,不再理会刘备。
刘备举着竹条,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母亲低声安慰和幼弟假模假样的抽泣声,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竹条扔到一边。他知道,有母亲护着,今天是别想教训那个小滑头了。
经过这番风波,接下来的日子,刘芒倒是安分了不少。大多时间都乖乖待在家里陪着母亲吴氏,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母子俩感情深厚,那种默契和亲昵,有时让忙碌归家的刘备看了,心里都忍不住生出几分羡慕。
刘备的“事业”继续蒸蒸日上。借助与张家达成的合作,他的运输队伍越发壮大,手下汇聚的乡勇游侠已超过两百人,在涿县底层社会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两位叔父刘子敬和刘元起对刘备的发展乐见其成,在这个乱世将临的年代,家族中能出一个有实力、有人望的子弟,无疑是件大好事。
而且,他们早期对刘备的投资,如今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通过参与刘备的一些“业务”,两家都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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