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吴氏酒楼雅间内的气氛愈加热络。
公孙瓒本就性格豪爽,加之与刘备关系亲密,见刘芒这个灵秀可爱的小孩子,便起了逗弄之心。
他端起盛着浑浊米酒的陶杯,朝着正埋头努力对付一块炙肉的刘芒笑道:“小芒儿,别光顾着吃啊。来,陪公孙大哥饮一杯如何?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无酒?”
刘芒抬起头,看着杯中那略显粘稠、泛着米黄色的液体,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发酵甜香,来自后世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这时代的酒多是低度米酒,类似后世的黄酒,尝尝应该无妨吧?他偷眼瞄了瞄大哥刘备,见刘备正与身旁一位功曹低声交谈,便大着胆子,伸出小手想去接公孙瓒的杯子。
嘴里还学着大人腔调:“瓒哥有命,芒……芒岂敢不从?”
公孙瓒被他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真就把酒杯递了过去。刘芒接过,学着样子抿了一小口。
入口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米香,几乎没什么辣味,确实像甜饮料。
他咂咂嘴,觉得不过瘾,又喝了一大口,脸上立刻飞起两团红晕,感觉脑袋有点轻飘飘的。
这一幕恰好被转过头来的刘备看见,他脸色一沉,立刻伸手将酒杯夺过,低声斥道:“胡闹!小小年纪,岂可饮酒!”
说着,又对公孙瓒无奈道:“伯圭兄,莫要惯他,这孩子没个分寸,米酒虽淡,后劲亦足。”
公孙瓒不以为意,笑着摆手:“玄德何必拘谨?孩童好奇,尝个鲜罢了,这米酒淡如水,无妨无妨!”
但见刘备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
刘芒被训了一句,撇撇嘴,心里却对那甜滋滋又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有点念念不忘。
又饮几轮,席间酒坛渐空。这米酒度数低,众人饮得也快。刘备见状,便对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刘芒吩咐道:“芒弟,去寻店家,再取一坛新酒来,醒醒神。”
刘芒正觉得口干舌燥,闻言精神一振,机会来了!他应了一声,强打精神,屁颠屁颠地跑出雅间。
找到伙计,指明要新开封的、酒味浓些的米酒,抱回一小坛用红布蒙着坛口的酒。抱着酒坛走在回廊上,那浓郁的甜香不断钻进鼻子。
他左右看看无人,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就再喝一小口……一小口应该没事吧?这酒跟糖水似的……”
他偷偷掀开红布,拍开泥封,抱起坛子,仰头就灌了一口。嗯,这坛似乎更甜更醇!一口下肚,那股微醺的暖意更浓了。晕乎乎的感觉让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正大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这一坛……我再喝点……”
结果,一口接一口,等刘芒反应过来,小半坛酒已经进了肚子。这下可坏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像踩了棉花,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眼前的东西都带上了重影,连路都走不直了。
“糟了糟了……喝多了……这样回去肯定被大哥发现……屁股要开花……” 他抱着明显轻了不少的酒坛,急得在原地打转,尿意也适时地涌了上来。
醉意朦胧中,一个“绝妙”的主意冒了出来:酒少了……兑点水不就行了?对!兑水!谁也看不出来!他迷迷糊糊地抱着酒坛,踉踉跄跄地摸到后院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
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更顾不得许多,直接解开裤带,对着酒坛口,哗啦啦地就“兑”起了“水”……还自以为聪明地晃了晃坛子,让“水酒”充分混合。
干完这“大事”,他勉强把泥封按回去,红布蒙好,抱着坛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心里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嘿嘿,这下……量够了……味道……呃……米酒本来就这味……应该差不多吧?
回到雅间,刘芒把酒坛往桌上一放,自己就软绵绵地瘫坐在席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已经开始打瞌睡了,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酒气。
刘备见他小脸通红,眼神迷离,浑身酒气,眉头微皱,只当公孙瓒给他喝了不少,心中已有不悦,但碍于宾客在场,暂时压下火气。他拍开泥封,给众人斟酒。
公孙瓒是个急性子,率先端起新斟满的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然而,酒刚入口,他英俊的面庞瞬间扭曲,眉头紧紧皱起,喉头滚动,强忍着才没当场喷出来!
这味道……甜还是甜的,但怎么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气?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完全不是米酒该有的醇香!
“噗……咳咳!” 坐在他旁边的简雍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刚喝进去就全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色古怪至极,“这……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怪味?店家!店家!”
刘备和张叱、孟毝等人也相继尝了一口,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吐了出来。这哪是酒?分明是变了质的馊水!刘备脸色瞬间铁青,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沉声道:“岂有此理!吴氏酒楼竟敢拿此等污秽之物糊弄我等?叫掌柜的来!”
掌柜的被急匆匆叫来,一听贵客投诉酒水有问题,吓得脸都白了,连连赌咒发誓,说给贵客的酒绝对是今早新开封的上等米酒,绝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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