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每说一句,典韦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呼吸也急促一分。当听到“月俸十两,粮米五石”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啃了一半的虎肉差点掉在地上。
十两银子!五石粮食!
典韦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过去给人卖命,刀头舔血,一个月能拿到一二两银子已是顶天,还时常被克扣,吃饱饭都成问题。十两银子加五石粮,这……这简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这意味着他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甚至可以攒下钱来,将来……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头顶,眼眶都有些发热。
“这……主公……这么多?当真?” 典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主公只是在开玩笑。
张飞在一旁看得分明,嘿嘿笑道:“光头,傻眼了吧?这算个啥?基本开销而已!等以后咱们跟着主公打了胜仗,抢了……呃,是收复了城池地盘,那钱财宝物、漂亮娘们……咳咳,是荣华富贵,还能少了你的?到时候俺老张也要弄个大大的将军府,天天喝‘烈火烧’!” 他说话虽然粗俗,却描绘出了一幅乱世武人最向往的图景。
赵云此时也温和开口,将话题引向更高层面:“俸禄田宅,乃安身立命之本,自不可少。然我等男儿投身行伍,更应有保境安民、匡扶社稷之志。追随明主,扫平奸佞,还天下一个太平,使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此方为青史留名之大丈夫事业!” 他的话如同清泉,涤荡着方才略显铜臭的气氛。
刘乾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顺势总结,将物质与精神完美结合:“子龙四哥所言,正是我等毕生追求之宏愿!然,欲使将士用命,必先解其后顾之忧。让兄弟们吃饱穿暖,家小无忧,方能心无旁骛,奋勇杀敌!典韦,你只需牢记忠勇二字,恪守军纪,奋勇当先,我刘乾在此对天起誓,绝不负你!绝不负任何一位追随我的兄弟!将来之功业富贵,必与诸位共享!”
酒肉诱惑 + 高薪承诺 + 理想蓝图!
刘乾这套组合拳,层层递进,直击典韦内心最深处。既满足了他作为武夫最直接的欲望(温饱、美酒),又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物质保障和尊严(高俸禄、官职),最后更点燃了他埋藏在心底、或许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属于英雄豪杰的那份建功立业的渴望!
典韦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巨大的喜悦、激动、感激和一种找到人生方向的踏实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简单而炽热的心灵。他猛地站起身,由于过于激动,庞大的身躯甚至微微摇晃了一下。他推开面前的食物,向前跨出一步,对着刘乾,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因为情绪激荡,声音嘶哑而洪亮,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主公——!”
这一声呼喊,情感充沛,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俺典韦!是个粗人!蠢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主公对俺的好,给俺活路,给俺前程,看得起俺!俺……俺都记在这里了!”他用拳头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
“从今往后,俺这颗头,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主公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半步!谁要是敢对主公有半点不敬,想伤害主公,除非他先从俺典韦的尸体上踏过去!若违此誓,俺典韦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次的效忠誓言,不再是出于形势所迫或单纯感恩,而是建立在坚实的利益共同体和共同理想之上,充满了发自肺腑的决绝与坚定!
刘乾连忙起身,上前双手用力将典韦扶起,动容道:“快起来!你的忠心,我已深知!你我兄弟,今后祸福与共,生死相托!”
张飞也收起了玩笑之色,上前重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好!是条重义气的汉子!以后就是真兄弟了!有俺老张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赵云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四张神情各异却同样坚定的面孔。典韦归心,至此方是铁板钉钉,再无反复。刘乾不仅得到了一员绝世猛将,更收获了一份沉甸甸的、以性命相托的忠诚。
是夜,典韦躺在属于自己的帐篷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怀里紧紧揣着刘乾当场预支给他的第一份“月俸”——五两雪白锃亮的官银。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却让他觉得无比滚烫和踏实。他一遍遍摩挲着银子,脑子里回荡着刘乾的话,张飞的描绘,赵云的期许……
原来,跟着明主,真的可以活得如此有尊严,有希望,有奔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归属感,充满了他的胸膛。他对未来的战斗和那个叫做“涿郡”的地方,充满了急切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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