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冬日,在紧张有序的忙碌中悄然流逝。冰雪覆盖了原野,却无法冻结这片土地上蓬勃发展的生机。
涿郡侯府的书房内,地龙烧得暖和,与窗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刘乾正与荀彧、郭嘉、徐庶围着火炉,核算着年末的账目与来年的预算。
“主公,好消息!”程昱略带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大步走入,虽风雪满身,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今岁屯田大获成功!各郡统计已初步汇总,扣除粮种、损耗及支付屯田民口粮,净收新粮逾一百二十万石!加之今秋赋税及商业所得,目前府库存粮已突破二百万石,钱帛折合超过五亿钱!足以支撑我军半年以上大战之需!”
“好!”刘乾闻言,不禁击掌叫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仲德辛苦!屯田军民皆有功,当重重赏赐!”
荀彧抚须笑道:“此乃主公仁政所至,亦赖仲德兄雷厉风行,子泰将军弹压有力,方有此成效。府库充盈,民心安定,我军根基愈发稳固了。”
郭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往嘴里扔了颗豆子:“粮草足备,军械齐整,新兵也已练得有了些模样。主公,咱们这只潜龙,鳞爪渐丰了啊。”
徐庶补充道:“招贤馆近日亦有不少收获,一名叫王烈的辽东名士,率数十弟子来投,此人精通经学,德行高洁,在士林中颇有声望。另有各地工匠百余人,其中不乏善造强弩、改良农具者,已妥善安置。”
一连串的好消息,让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而振奋。经过近半年的埋头苦干,幽州的实力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增强,初步具备了应对大风浪的底气。
然而,就在此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一身雪花的戏志才快步闯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惊疑。
“主公!冀州急报!”戏志才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将一份密封的绢书呈上,“我们的内线拼死送出的消息…广宗城内…发生惊天剧变!”
众人的笑容瞬间收敛。刘乾接过绢书,迅速拆开,目光扫过,脸色骤然一变!
“这…消息确凿?”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多方渠道印证,应当无误。”戏志才沉声道,“就在半月前,广宗城内突然传出消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暴毙于其府中!”
“什么?!张角死了?!”郭嘉猛地坐直了身体,懒散之态一扫而空。
荀彧、徐庶、程昱也无不震惊失色。
张角!这位掀起滔天巨浪,几乎撼动大汉根基的太平道领袖,竟然就这么突然死了?
“死因何在?”刘乾急问,他深知张角的生死关乎整个河北战局乃至天下大势。
“消息封锁极严,说法不一。”戏志才道,“有传言说是旧伤复发(可能与之前卢植围困有关),有传言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也有传言…说是被其弟张梁或身边亲信暗害…但无一得到证实。目前广宗城内由人公将军张梁暂代主持大局,但城中已是一片混乱,人心惶惶。”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了。
张角之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黄巾军的最高精神领袖和实际核心崩塌了!尽管张梁、张宝仍在,但其号召力和凝聚力根本无法与张角相比。太平道这艘巨轮,失去了它的舵手!
“董卓那边有何反应?”刘乾迅速冷静下来,追问细节。
“董卓初闻消息,亦是惊疑不定,恐是张角疑兵之计,未敢轻动。但连日来,广宗城头旗帜紊乱,守军调度明显失据,甚至出现小规模内斗火并。董卓已派细作多方打探,应是确认了消息。据报,西凉军大营近日调动频繁,恐有趁机大举攻城之意!”戏志才快速回道。
“机会!天大的机会!”郭嘉眼中精光爆射,“张角一死,黄巾军心必溃!广宗旦夕可下!主公,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当立刻…”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名亲卫急匆匆在门外禀报:“主公!洛阳八百里加急军报!天使已至府外!”
洛阳?在这个时候?众人心中又是一凛。
刘乾深吸一口气:“请天使前厅等候,我即刻便到。”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众人沉声道:“张角暴毙,局势瞬息万变。我等需早作谋划。文若、奉孝、元直、志才,你四人立刻根据此变局,拟定数套应对方略。仲德,继续稳住内部,粮草军械做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
“诺!”众人领命,神色无比严肃。
刘乾来到前厅,那名天使早已等候在此,面带焦急之色。此次来的并非宦官,而是一名兵部的郎官。
“刘侯爷!陛下急旨!”那郎官也顾不上客套,直接展开圣旨宣读。
圣旨内容言简意赅:确认张角已死,广宗黄巾溃乱在即。令刘乾即刻整备幽州精锐,南下冀州,与董卓合力,趁势攻克广宗,彻底剿灭张梁等残部,平定河北!
“刘侯爷,陛下和大将军都盼着您再立奇功啊!”宣旨完毕,那郎官急切道,“董将军已在准备攻城,然贼势尚众,恐需侯爷这支强军助阵,方能竟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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