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五皇子府表面上一派和谐
人们都在传:
五皇子夫妇鹣鲽情深的佳话
镇国公秦镇远坐在书房的红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份密报,刚硬的唇角却难得地松弛下来,甚至隐隐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密报上详细记录着市井间最新的流言风向:五皇子妃秦灵如何“贤德持家”,五皇子谢烬如何“情深意重”,夫妇二人如何“鹣鲽情深”,甚至细致描绘了王妃如何在库房门口“感动落泪”,深情告白。
“灵儿她……”
秦镇远低声自语,威严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深沉的欣慰。
最初的震怒与担忧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女儿嫁过去,非但没有传出任何受委屈的消息,反而处处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的佳话。
尤其是谢烬那小子,竟真如传闻般倾尽所有下聘,这份“痴情”虽透着股病弱书生的傻气,却意外地熨帖了老父亲的心。
他放下密报,望向窗外庭院里练武的幼子身影。
女儿性情跳脱,嫁入皇家本是最大的担忧。
如今看来,谢烬虽体弱不得圣心,但性情温和(至少表面如此),待灵儿真心,更难得的是灵儿竟也收了心,懂得持家顾夫了。
有镇国公府这棵大树在后方稳稳撑着,纵使五皇子府清贫些,也足够他们小夫妻一世安稳无忧。
这桩婚事,竟比他预想中……好了太多。
秦镇远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只觉得今日的茶汤格外醇厚回甘。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是落了地。
二皇子府密室
“砰!”
一只上好的定窑白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滚烫的茶水混着碎瓷溅了一地。
二皇子谢毅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与……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面前跪着的暗卫,头颅深深埋下。
“情深意重?鹣鲽情深?贤德持家?!”
谢毅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刃,每一个字都刮着听者的神经,带着一种被愚弄的狂怒。
“放屁!全是放屁!秦灵那个蠢货!她怎么可能会变?!”
前世记忆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那个骄纵跋扈、虚荣浅薄的清风郡主!
为了一个金累丝嵌宝的头面,能在宫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他撕扯吵闹,让他颜面扫地!
为了几匹贡缎,能砸了他赏给侧妃的院子!她眼里只有金银珠玉,骄奢淫逸刻进了骨子里!
她就是个被宠坏、毫无头脑、只知索取的混世魔王!
“为什么?!”
谢毅低吼出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眼底是翻江倒海的困惑与暴戾。
“为什么这辈子不一样了?!谢烬那个病秧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倾家荡产下聘?她就感动了?她不是应该嫌他穷酸,嫌他晦气,闹得天翻地覆才对吗?!”
他死死盯着暗卫,仿佛要从对方口中逼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上辈子她为了一个头面能跟本王闹得不可开交!
这辈子谢烬把整个空壳子王府都给了她,她居然……居然还演上贤妻良母了?!
她脑子被门夹了吗?!”
暗卫大气不敢出,只觉密室内的空气都因主子的怒火而凝固、灼热。
谢毅喘着粗气,目光阴鸷地投向窗外五皇子府的方向,嫉妒和不甘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秦灵的转变,完全超出了他重生掌控的剧本!这感觉比计划失败更让他愤怒!尤其想到现在京城都在传——
“妻贤,岳家实力还雄厚……”
谢毅咬牙切齿地碾磨着这句话,眼中凶光毕露。
“呵……好一个‘不愁’!
谢烬!你一个病秧子,凭什么?!
凭什么能得此良配,安享富贵?!
凭什么本王费尽心机,她却视本王如蛇蝎?!”
前世求而不得的怨毒与今生计划被打乱的狂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秦灵……不管你变了什么把戏,本王定要撕下你这层‘贤惠’的假皮!
本王等着看你守着空壳子,被柴米油盐磨掉所有幻想的那一天!
到时,看你还能不能‘鹣鲽情深’!”
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充满了扭曲的期待。
京城茶摊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简陋的茶摊上,几个歇脚的贩夫走卒、一个摇着蒲扇的老翁、还有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穷书生,正就着粗茶,聊着京城最热门的谈资。
“嘿,听说了吗?那位小霸王……哦不,是五皇子妃,如今可真是大变样了!”
挑着货担的汉子抹了把汗,啧啧称奇。
“可不是嘛!”
旁边卖菜的老翁接口,一脸感慨。
“谁能想到啊?
当初清风郡主那是什么性子?
满京城横着走的主儿!
如今嫁了五皇子,竟成了贤惠媳妇儿!
听说把个空荡荡的五皇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对病弱的夫君更是体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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