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与谢烬的隐忍蛰伏和秦灵的冷静淡不同,谢珩走上了一条堪称“厚颜无耻”的追求之路。
他凭借着在商界磨砺出的、足以抵挡任何冷眼的坚实脸皮,以及一种近乎盲目的百折不挠的好心态,将对时与欢的追求贯彻到了极致,日日不辍,事事献殷勤。
时与欢几乎在任何场合都能“偶遇”他——从她常去的买手店、画廊开幕,到她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甚至她家门口,当然,他保持着“恰好路过”的安全距离。
他送的礼物从限量版手袋到稀有的黑胶唱片,总能精准戳中她的喜好,却又在她拒绝时毫不纠缠,只是笑笑说“下次送别的”。
这天,在时与欢偶尔会去的安静书吧,谢珩再次“恰好”出现,并且成功地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时与欢连眼皮都懒得抬,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杂志。
谢珩也不在意,酝酿了片刻,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商业谈判般郑重的语气开口:
“与欢,”他省略了姓氏,叫得自然无比,“我知道,寻常的追求可能无法打动你。所以,我换个方式。”
时与欢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依旧没看他,但显然在听。
谢珩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要你肯接受我,我完全可以入赘到你们时家。”
这话一出,时与欢终于抬起了头,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你是不是疯了”的询问。入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对于谢珩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珩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惊愕,继续抛出更重磅的筹码,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做资产报告:“相妻教子,我可以学。至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他顿了顿,清晰地说道,“都可以立刻进行公证,设立不可撤销信托,你是唯一受益人。”
“唯一受益人”和“不可撤销信托”这几个字,其中的法律意义——这意味着财富的绝对转移和归属,一旦设立,连他自己都无法更改。
看着时与欢眼中更深的震惊,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担当:“所有的法律文件都会清晰注明,这一切都是我的个人决定。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产生任何法律上的纠纷或责任,追责到我为止,与你,与时家,毫无干系。”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与欢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认真和一种……将她完全置于保护圈内的决绝。
她当然知道谢珩的实力——谢家与他掌控的资产,与时家相比甚至在某些领域更胜一筹。
他名下的财产,足以让很多人疯狂。
而他,不仅要全部给她,还提前为她扫清了一切潜在的法律风险,将所有的责任和可能的风浪,都一肩扛下。
“谢珩,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这样很浪漫吗?这很荒谬!也很……危险!”
她指的是他这种毫无保留的交付,在法律和人性层面都可能带来的不可预知的后果。
谢珩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他一贯的自信,甚至有点无赖,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对你?”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只是在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和诚意。我看重的,从来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也不是虚无的承诺。我看重的,是你,时与欢这个人。所以,我愿意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保障和……我的全部。”
他将最现实的财富和最冷酷的法律条款,化作了最炽热、最不容置疑的告白,以一种近乎蛮横却无比周密的方式,砸向了时与欢。这让她所有的拒绝和嘲讽,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苍白。
她看着他那双势在必得却又深沉如海的眼睛,心又一次乱了。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还要疯狂。
她原本坚固的心防,似乎被这枚用全部身家和法律责任铸成的“炮弹”,砸开了一道难以忽视的裂缝。
夜深人静,秦灵独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黑暗中,谢烬那句“我会用我的方式,重新走到你的面前”如同魔咒,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反复回响。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搅乱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思绪不由得被拉扯着,飘向了那片虚无的、承载了太多真实痛楚的尽头。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片无尽的虚空,数据流如同悲伤的星河。
那个曾与她并肩作战、耳鬓厮磨的“晋王”谢烬,那个她一度以为可以交心,正缓缓地、坚定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他的声音,隔着时空的壁垒,冰冷而清晰,带着一种她当时无法理解的、近乎残忍的理智,穿透而来:
“这只是一场游戏,” 他的眼神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NPC,“你不会……当真了吧?”
……
想到这里,秦灵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自嘲弧度,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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