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当林砚的意识从一片温暖、宁静,仿佛回归母体的虚无中缓缓浮起时,他感受到的事一种前所未有的‘空’与‘轻’。
仿佛那道一直埋藏于他身体内24年的沉重的枷锁被彻底打碎,累赘的淤泥被彻底冲刷干净。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一种无比顺畅的感觉传来,以往那种牵动伤口的剧痛和石膏的束缚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猛地睁开眼。
人依旧躺在石池中,但池中的液体已变得清澈见底,仿佛只是一池在普通不过的温水。身上的伤口外覆盖着一层极薄的、类似凝胶般的半透明物质,下面的皮肉已然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新痕。
脑海中的想法带动身体,他自然而然地从池中站起,带起一片水花。身体协调的令他惊讶,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仿佛被精心调试过,充满了澎湃的力量。
池水的哗啦声让靠在墙边昏昏欲睡的韦斯利猛地惊醒。他抬起头,看见林砚已然自行站起,正低头审视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随即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欣喜光芒。韦斯利立即起身,抓起旁边准备好的干净毛巾和训练服快步走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韦斯利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只有过来人才懂的审慎。他知道这新生背后意味着什么代价,也知道林砚即将面对什么。
他体会过类似的感觉,无论是刺客联盟那效力稍逊但痛苦不见的版本,还是高台桌这更强效、也更霸道的配方,‘蜡池’的本质都是榨取潜力换取新生,但...
林砚身上之前出现的变化,又让他感觉,高台桌的配方可能不只有如此...
林砚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一阵轻微的骨骼脆响,他的眼神明亮而锐利,仿佛淬火的刀锋,声音平稳有力:“从未这么好过。”
韦斯利将衣服放到了一旁,拿着毛巾想要帮林砚擦拭身上的水渍,脸上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赶紧擦干,我带你去见温斯顿。”
林砚从韦斯利的手中夺过了毛巾,他现在可是能够自理了,不想在麻烦韦斯利。快速擦干身体后,林砚穿上了那套黑色常服。两人刷了卡戎给的卡,再次乘坐电梯,换乘。来到了温斯顿的办公室。
温斯顿并没有在工作,林砚在那池子里足足泡了一天,那落地窗外的纽约夜景明亮且繁华。听到动静,温斯顿转过身,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测量仪,迅速扫过林砚全身,最终停留在他那双过于明亮的双眼上。
“看来‘蜡池’的效果不错。”温斯顿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你的身体需要时间适应这种‘新生’,精神和潜力也需要沉淀。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休息,感受你自己的变化,明天我带你去训练场。”
若是之前那个躺在床上的林砚,或许会听从安排。但此刻,体内奔流的力量和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复仇之火让他无法再等上哪怕一分一秒。
“温斯顿先生!”林砚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想再等了。”
温斯顿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每一分钟等待,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林砚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温斯顿的审视:“我已经休息得够久了。现在的每一秒,我都感觉到力量在身体里奔涌,他们渴望被引导,被使用。请允许我,立刻开始训练。”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韦斯利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紧张的情绪,他不敢说了解温斯顿的全部,但他知道,温斯顿不喜欢别人挑战他的安排。
温斯顿静静地看着林砚,似乎在评估他这份急迫背后的决心与稳定性。他默默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余光无意间扫过茶桌上摊开的一份《纽约时报》。社会板块的一个头条新闻标题颇为醒目:
[切尔西区深夜突发燃气爆炸,百年历史建筑损毁严重,伤亡不明,原因仍在调查!]
配图是一张火光冲天的夜间照片,一座颇具年代感的建筑被火焰吞噬,焦黑的断壁残垣在消防车的强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目。报道旁还有一则篇幅较小的相关新闻,标题是:
[近期第三起?老旧基础设施安全隐患再引关注。]
“急于求成,往往是毁灭的开端。”
“我知道。”林砚没有退缩:“但我更怕浪费时间!等待并不会让我变得强大!”
温斯顿点燃了一根雪茄,深吸一口,灰色的烟雾缓缓吐出。他重新站起,走向落地窗,凝视着窗外纽约璀璨繁华,仿佛永恒不变的夜景。然而,玻璃上模糊的到样,却清晰地映照出身后那个站的笔直,眼神如燎原之火般的年轻身影,以及报纸上那片刺目的火灾废墟。
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在他眼中重叠,交汇。最后映出了自己那已然苍老的面庞。
片刻后,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很好。既然你坚持。”温斯顿用那台老旧电话拨通了酒店的内线:“卡戎,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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