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布鲁克林的夜晚,喧嚣中带着一种粗犷的真实感。林砚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了一家名为‘铁丁’的酒吧。门面陈旧,霓虹招牌缺了几个字母,门口零星站着几个抽烟的人,眼神带着打量。
看着眼前的酒吧,林砚感觉自己的见识还是少了,这都什么社会了,竟然还有这种堪称上个世纪才会出现的酒吧还存在着。
倒也让人感到稀奇。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廉价烟酒、汗味和油炸食物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虽然外表看着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但酒吧里面可并没有,相对来说还是较为现代化的。
大厅中的音乐声极为嘈杂,电视里播放着球赛,零散的客人大多看起来是附近的工人或帮派底层人员。这是一种与大陆酒店的秩序井然截然不同的,充斥着一种混乱而原始的地方。
林砚没有刻意的去做出什么调整,但他的目光已经本能地将现场扫了大概,出口、潜在威胁、摄像头、最佳观察位...
这些信息在林砚的心中快速被拼接,林砚选择了更里一些的靠窗卡座,坐了过去。
身体略微放松,抬手将酒保给招了过来。
那酒吧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专业的样子,T恤上还沾着油污,走过来后随手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语气懒散:“喝点什么?”
见对方并没有给自己菜单,林砚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吧台后那略显稀疏的酒瓶:“你这就没什么招牌么?”
“没有。”酒保回答的干脆,但看着林砚的眼神明显带上你不会是个傻子吧的表情。
“波本有么?”
“你要哪一种?”
“随便。”林砚掏出了钱包:“别糊弄我就行,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拿起那张百元钞票,酒保辨别了一下真伪,这才点了点头:“这还不至于卖假酒。”
“对了,加冰!”
“OK。”
酒上的很快,一杯不知是否是廉价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子里晃动着。林砚知道自己品不出来好酒坏酒,但很明显这一杯威士忌他喝进嘴里的那一瞬间就想吐,口感完全比不上昨晚在训练区喝的。
林砚略微摇头,将酒杯放到了桌上,看似无意地将那对折的纸条压在了杯垫下面。
之后,便是等待。
等待的过程是很无聊的,尤其是他并没有掏出手机来玩。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流动的车灯上,看似在放空,但其实所有的感官都处于一种警惕的状态中。他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桌的谈话,能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对他匆匆一瞥的视线,但这里却并没有能让他感觉危险的气息。
似乎...可能是因为在艾丝特的身边呆太久了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身影在他对面的卡座坐了下来。一个白人中年男子,穿着不起眼的连帽衫,但袖口处隐约露出了一点模糊的青色纹身痕迹。他面容憔悴油腻,眼袋很深,眼神里混杂着焦虑、警惕和一丝藏得极深的狠戾。
他下意识地搓着手指,指关节粗大且有些破损,那是长期打架或使用某种工具留下的印记。他的坐姿看似放松,但肩膀紧绷,眼神会不受控制地快速所过门口和吧台的方向。这是一种典型的、长期处于街头紧张环境中形成警惕。
林砚的目光快速扫过对方这些细节,结合这间酒吧里零星几个对他投来的短暂打量目光,随后又若无其事移开的工人模样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人大概率与本地某个帮派有关,而且正承受着某种压力。
他坐下后,依旧是那般警惕地扫视四周,与他人目光相对时会不自觉地升起一股狠厉。在确认没有人在继续关注他之后,这才向着林砚杯垫底下的那张纸条撇了一眼,确认之后,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怀疑和不耐烦:“谁让你来的?”
林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平静地回视眼前的男人,目光沉静,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很重要么?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真的确定要知道,是谁让我来的?”
男人被林砚这种冷静中带着威胁的反问弄的一窒,脸上的烦躁和焦虑更甚。他暴躁地挠了挠头,低声咒骂了一句,像是被掐住了某种命门,不得不接受这种模糊的对接方式:“妈的...行吧。废话少说。”
他再次扫过四周,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反面朝上扣在了桌子上,用指尖退了过去,声音几乎含在了嘴里:“就是这家伙。”
林砚没有去看照片,甚至没有低头,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对方,语气平淡:“酬金。”
男人被这种直奔主题的冷漠问询再次噎了一下,似乎是不太适应。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游移了一瞬,才压低声音道:“一万,现金。事成之后。”
这个价格低的近乎是侮辱!
林砚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得益于导师们的训练,他现在可太清楚如何才能给一个人施压了。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用那双沉静的眼睛看着对方,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却仿佛能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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