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昆斯利和蒙特福特两块领地,对威尔而言,不仅仅是地图上色彩的扩展,更意味着资源、人口和发展空间的质的飞跃。
然而,这份“王冠之赐”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两块新领地情况迥异:昆斯利领地与格伦莫尔类似,贫瘠且管理混乱,而蒙特福特领地则相对富庶,拥有更平整的农田、一片茂盛的林场,以及最重要的地方:一处正在开采的小型铁矿和配套的、虽然原始但基础尚存的炼铁工坊。
1295年至1296年,威尔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对新领地的整合与系统性开发中。他的策略清晰而高效:以格伦莫尔为核心基地和技术策源地,将已验证成功的模式逐步推广,同时充分利用新资源,实现产业升级。
威尔深知,武力征服和王室特许状只能获得名义上的统治权,真正的控制在于人心和有效的管理。他并没有急于从新领地榨取资源,反而首先推行了“休养生息”政策。
在格伦莫尔的塔楼大厅,威尔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老莫顿、卡勒姆、伊恩、阿德里安。
“地盘大了,人多了,麻烦也多了。”威尔开门见山,“我们现在首要任务不是收税,是稳住人心,让他们知道,跟着我威尔,比跟着西奥博尔德和蒙特福特强。”
他看向老莫顿:“莫顿,总管的担子更重了,三块领地的民政,你来统筹,你儿子艾伦,让他跟着你,学着处理文书和账目。”
老莫顿郑重地点头:“放心吧,大人。我会尽快理清昆斯利和蒙特福特那边的户籍和田亩册子。”
接着,威尔看向卡勒姆和伊恩:“卫队要扩编,从三块领地的青壮里,挑选老实可靠、身体强健的,标准不能降,宁缺毋滥。新兵打散了,和格伦莫尔的老兵混编训练。”
卡勒姆咧嘴一笑:“早该扩了!大人放心,我一定给您练出一支精兵!”
伊恩也沉稳地点头:“治安巡逻和边界警戒我会安排好。”
对于新领民,威尔颁布了明确的告示,并由老莫顿派人到各个村庄宣读:“领主威尔男爵大人有令!所有新领民,免去今年一半税赋!自行开垦的生荒地,头三年免租!过往债务,一笔勾销!领主设仲裁处,有纠纷,可来申诉,必依律公平处置!”
消息传开,原本心怀忐忑的新领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昆斯利领地的老农拉着宣读告示的管事问:“老爷……不,大人说的是真的?真免一半税?开荒真能免租?”
管事大声回答:“千真万确!威尔大人说话算话!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同时,修缮道路和桥梁的工程也迅速展开。威尔对负责此事的监工说:“先把连接三块领地的主干道修通、修平整,要能让马车顺畅通行。这是血脉,血脉不通,什么都运转不起来。”
威尔将格伦莫尔的农业改革经验全面推广,他召集了三块领地的农事官和各村代表。
“从今年起,所有庄园,逐步推行三圃轮作。”威尔指着画在木板上的示意图,“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种到地力耗尽,要养地。堆肥的方法,格伦莫尔来的老农会教你们,新式的犁和耙,铁匠铺会优先打造,按成本价租给你们用。”
蒙特福特领地的一位老农犹豫地问:“大人,这新法子……能行吗?万一收成不如以前……”
威尔肯定地说:“在格伦莫尔已经证明,产量至少能多三成。放心去干,头一年如果因为换法子减产,我给你们补足往年的份额。”
这个承诺打消了最后的疑虑,新的耕作方法和农具开始在新领地上推广开来。
在蒙特福特领地的林场,威尔对新任的林场主管说:“树不能乱砍。要间伐,砍大留小,砍密留疏,还要在空地上补种树苗。这片林子,要能一直为我们,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提供木材。”
主管有些不解:“大人,这……太麻烦了吧?以前都是看中哪棵砍哪棵。”
威尔摇头:“以前是以前,我们要看得长远。另外,林子里可以多养些猪和鸡,树林子就是它们现成的饲料场。”
蒙特福特领地的那处铁矿,是最大的惊喜。虽然开采和冶炼技术落后,但矿石品位不错,威尔立刻投入重资进行改造。
他派邓肯带着格伦莫尔最优秀的学徒,包括他儿子小约翰在内,接管了炼铁工坊。
看着那简陋的、用石块垒砌的炼铁炉和费力拉动着木风箱的工人,威尔对邓肯说:“这里,是我们未来的根基。必须彻底改造。”
邓肯抓起一把矿石,又看了看炼出的粗糙铁块,眼中放光:“大人,矿石成色不错!比我们之前在溪流里捡的那些强多了!就是这炼法……太落后,浪费太多。”
“交给你了。”威尔拍板,“把格伦莫尔那套搬过来。首先,建水排(水力风箱),这里水流急,正好用上。然后,试着按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建那种高一点的炉子,用耐火砖砌里面,争取能直接流出铁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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