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封印终焉：崩玉的抉择与力量的终章
流魂街荒原的空气依旧凝滞得如同实质，阳光穿透厚重的烟尘艰难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焦黑的岩石、凝固的岩浆与散落的碎石交织成一片死寂的废墟，空气中残留着浓烈的硫磺味与能量碰撞后的灼热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感。黑崎一护的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如同断线的风筝，脚尖轻触地面的瞬间，激起一阵细微的尘埃，尘埃在他周身缭绕片刻，便被无形的气流吹散。无月斩出的余威尚未完全消散，周围的空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扭曲痕迹，光线穿过时折射出奇异的弧度，仿佛连天地法则都还未从那极致的力量冲击中平复。而他体内的力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流失，如同退潮般难以遏制，顺着毛孔不断向外逸散，在体表形成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覆盖在他下半张脸的白色绷带，此刻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如同干涸土地上蔓延的蛛网，随着力量的消散不断扩大。“咔嚓——咔嚓——”细微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荒原上格外清晰，如同冰面破裂，每一声都敲击在人心上。绷带碎片如同蝶翼般轻盈飘落，在空中打着旋，缓缓坠向地面，露出他苍白却依旧坚毅的下颌线，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他微微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的伤痛，发出沉闷的声响。原本环绕周身的黑色灵压已经消散无踪，只剩下一丝微弱的人类气息，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并非幻觉，也预示着他正在失去那曾凌驾于三界之上的力量。
一护的目光越过眼前的烟尘，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蓝染半跪在地上，破损的死霸装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他身上那道从左肩一路贯穿至腰腹的巨大伤口狰狞可怖，深可见骨，断裂的骨骼与撕裂的肌肉清晰可见，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深色的血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足以致命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断裂的肌肉纤维如同藤蔓般重新缠绕连接，破损的皮肤快速生长、覆盖，甚至连骨骼的裂痕都在发出细微的“咔咔”修复声响，淡蓝色的灵压在伤口表面流转，加速着愈合的进程。在崩玉的力量加持下，即便是无月造成的重创，也依旧未能彻底终结他的生命，这超越常理的恢复力，正是崩玉赋予其持有者的恐怖特权。
“又再生了吗……”一护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没有丝毫意外。他早已见识过崩玉赋予蓝染的恐怖恢复力，从尸魂界的叛乱到空座市的决战，蓝染一次次在绝境中凭借崩玉死而复生、愈加强大。只是此刻自己体内的力量如同沙漏般快速流逝，四肢百骸传来强烈的虚弱感，让他连再次抬手的力气都难以凝聚，更别提阻止蓝染的愈合。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虚弱感猛地席卷全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体内的死神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不受控制地消散在空气中，化作点点荧光，转瞬即逝。他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黑色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原本的发色，取而代之的是标志性的橙色短发，发丝柔软地垂落在额前，恢复了那个普通人类少年的模样。与斩魄刀融合的黑色右臂也渐渐褪去暗沉，重新变回人类的肤色，只是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灼痛感，那是力量融合又分离后留下的印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虚化能力正在快速消退，那股属于虚的狂暴气息如同退潮般消失，灵压也从巅峰时期的浩瀚无垠，变得微弱如同萤火，甚至连与天锁斩月之间那份心灵相通的羁绊，都在快速断裂，如同被强行切断的丝线。
力量的快速流失让一护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他双腿一软，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态，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声，仿佛连大地都为之震颤。“噗通”一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撑在地上，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岩石，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的旧伤因为受力再次裂开，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地面上，与之前的血迹融为一体，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不好……死神的力量……要消失了……”一护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出现重影，体内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抗议般的酸痛，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无休止的马拉松。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从一个超越死神与虚的存在，快速变回那个普通的人类少年——那个曾经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守护他人，那个在现世与尸魂界之间奔波，那个有着橙色短发和爽朗笑容的黑崎一护。虽然早已知晓使用无月的代价，但当力量真的从体内快速抽离时，那种空虚与无力感，依旧让他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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