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城城主殿内,数道巍峨身影静静盘坐。
每一道身影都仿佛承载着一方完整的大道,气息或浩瀚如星海,或沉寂如归墟。
他们是万界同盟的核心,执掌大道的道主境存在。
“道尊,那洪荒方成,虽斩了玄易,终究是后进之辈。”
“混沌无垠,世界如尘,若非鸿钧之劫,我等道主,谁不是坐拥一方,逍遥自在?何须如此郑重对待一个新晋道友?”
周身环绕着无数星辰生灭虚影的星辰道主有些疑惑的开口。
旁边气息枯寂的寂灭道主微微颔首。
“不错。道主之境,已近乎道之尽头。在座谁不是历经无量劫难,方能登临此境?彼界方成道友虽资质非凡,却也未超脱此列。”
他们并非轻视,而是源于自身漫长生命与无敌岁月带来的固有认知。
若非鸿钧欲收束一切,威胁到他们自身存在与大道的延续,这些纵横混沌无数载的道主,绝不会聚集于此。
道尊坐于主位,闻言也不反驳:“诸位道友,且看。”
他缓缓张开手掌,掌心之上,一道朦胧清光升起,迅速演化成一幅玄妙无比的大道图卷。
图中,最初显现的是一些基础的能量运转、法则构建之理,与诸天万界许多修炼体系的入门法门颇有相似之处,众道主皆能理解,甚至觉得有些粗浅。
然而,随着道韵流转,图卷中的法理开始演变,层层递进,仿佛没有尽头。
初时如溪流,继而如江河,再化浩瀚星海,进而衍生无穷世界……其变化之繁复,潜力之深厚,竟让在座的道主都渐渐感到心惊。
“此法……”星辰道主眸中星芒爆闪,试图推演其终极,却发现如同在观测不断膨胀的混沌,根本无法触及边界。
寂灭道主那万古不变的脸上也露出惊容:“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竟与古盟主的‘无龙心法’有几分神似,追求的是心灵与可能的无限?不,又有所不同!”
造化道主周身萦绕着造化生机,面容慈悲如母神,祂凝神细观,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此法浑圆天成,包罗万象,竟隐隐透出一丝……超脱之意?仿佛是一切神话、一切传说的源头,世间万法,皆可从中找到影子,却又凌驾于其上!”
“道尊,此法从何而来?莫非与那位方成道友有关?”星辰道主猛然看向道尊。
道尊收回手掌,大道图卷缓缓消散。
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如惊雷在众道主心中炸响:“此法,名为神话法。正是那位方成道友所创。”
“并且,他并未藏私,早已分化无数灵光,将此法的种子撒向诸天万界。如今,已有不少世界中,此法以碾压之势取代旧法,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普适性与潜力。”
众道主闻言,皆是大惊。
他们存活了不知多少无量量劫,方成在他们眼中,确实可称“小辈”。
然而,就是这个小辈,竟创造出了如此惊世骇俗,连他们都感到深不可测的法门!
“更关键的是,”道尊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此法传播、修炼,竟不会削弱我等执掌的大道根基。”
此言一出,众道主更是震动。
道主之强弱,与自身所掌大道的兴衰息息相关。
修行其道者众,道主则强;其道衰微,道主亦会衰弱,甚至大道破碎,道主亦会跌落境界。
这是混沌中的铁律。
但这神话法,竟似完全独立于现有大道体系之外?
“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寂灭道主沉吟,“道尊,可知其中缘由?”
道尊摇头:“我也参详不透。恰好,方成道友已在来此的路上,诸位若有疑问,可直接向他请教。”
……
混沌之中,原本需要四季道人耗费数万年时空跋涉的旅途,在方成出手后,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
四季道人只觉周遭景象骤然模糊,无穷无尽的混沌色彩拉长成线,又在下一刻骤然清晰。
前方,那座巍峨磅礴的混沌城已然近在眼前。
他内心震撼无以复加,对方成的手段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位新晋道主,远比传闻中更加深不可测。
两人刚至城前,一道温和的法力便笼罩而来,是道尊的接引仙光。
光芒闪过,两人已直接出现在主殿之内。
殿中,数道目光瞬间落在方成身上,带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方成道友,一路辛苦。”道尊微笑开口,打破了瞬间的沉寂,“欢迎来到混沌城。”
“有劳道尊接引。”方成拱手还礼,神色从容,对殿内诸位道主的目光坦然受之。
道尊为双方简单引见,介绍了星辰、寂灭、造化等几位道主,也向众人再次明确了方成的身份。
见介绍之事已毕,星辰道主率先开口,问出了所有道主心中的疑惑:“方成道友,冒昧请教。你所创神话法,玄妙无穷,潜力巨大,为何其传播修炼,竟不会影响我等所掌大道根基?”
方成闻言,微微一笑,早已料到会有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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