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的不适渐渐过去,徐诺刚恢复精力,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便压上了心头——盐。
部落里最后那点带着咸味的石屑,终于在几天前彻底消耗殆尽。食物变得愈发难以下咽,更重要的是,长期缺盐带来的乏力感,开始悄然蔓延。尤其是负责狩猎和重体力劳动的雄性们,表现更为明显。
“必须尽快找到盐。”山洞里,雷眉头紧锁,看着外面依旧冰封的世界,“但我之前说的那片白色土地,太远了。现在这个天气,带着队伍走半个月,风险太大,很可能……”他没再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很可能全军覆没。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没有盐,部落就算有食物,也撑不过这个寒冬。
“族长,”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经验丰富的老猎手犹豫着开口,“我记得……很多年前,我跟着老族长狩猎,在靠近黑森林边缘的一处岩壁下,见过一种灰白色的石头。当时有同伴不小心舔了一下,说很咸,还很苦。但我们觉得那石头有毒,就没敢碰。”
盐岩?
徐诺眼睛一亮!含有杂质(比如氯化镁、硫酸镁等)的盐矿石确实会带有苦味,但这恰恰说明那里有盐!
“还记得搁哪嘎不?”徐诺立刻追问。
老猎手努力回忆着:“大概记得方向,在黑森林外围,不用深入太多。但那里靠近黑熊部落的活动范围,而且……时间太久了,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也不确定那石头到底能不能用。”
风险依然存在,地点不确定,盐的品质未知。
烈立刻站了起来,拳头握得咯咯响:“怕什么!总比干等着强!族长,我带几个人去找!就算把黑森林翻个遍,也要把那种石头带回来!”
雷没有立刻表态,他看向徐诺,眼神带着询问。不知不觉间,她的意见已经变得至关重要。
徐诺沉吟片刻,大脑飞速运转。长途跋涉去已知的盐碱地不现实,这个不确定的盐岩线索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但盲目去寻找,效率低,危险系数高。
“去是必须得去,但不能虎了吧唧硬闯。”徐诺下了决定,她看向雷和老猎手,“咱们得把准备功夫做瓷实喽。阿伯,您老好好寻思寻思道上都有啥显眼的山头、树杈子或者河沟子,咱整个草图纸。雷,你挑几个手脚麻利、认道儿的硬手,人不在多,得顶用。咱就一个目标——拿到盐,抠搜点样本回来也许,之后麻溜撤!能别跟那帮黑熊瞎子打上照面,别起冲突,犯不上。
她条理清晰的分析让焦躁的众人冷静下来。
“另外,”徐诺补充道,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些烧制成功的陶罐,,“咱得揣上几个小陶罐和兽皮兜子。要是真寻摸着那盐岩,哪怕就撬点渣渣带回来也行。我还得再鼓捣点玩意儿……”
她找来一块相对平整、经过硝制略显柔软的兽皮,用烧黑的树枝做笔,让老猎手口述,雷补充,开始绘制极其简陋但关键的地图。
“这噶是咱们部落,这条河顺着河叉子……这片土包(山丘)……黑森林从这个方向进入……”徐诺一边画,一边标注。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尤其是雷,他看着徐诺熟练地绘制地图眼神深邃。这个雌性,仿佛一个无尽的宝藏,每一次挖掘,都能带来新的惊喜。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雷选定了五名最精锐的猎手,包括熟悉路线的老猎手和精力旺盛的烈。徐诺则小心地将指南针揣进怀里,兽皮地图卷好收起来。
出发那天清晨,寒风依旧。老巫医带着留守的族人为他们送行,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与担忧。
“一定要小心,平安回来。”老巫医将一些磨好的草药粉交给徐诺,“应急用。”
徐诺笑了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合身的兽皮衣,装满炭笔、小刀和一小卷备用兽皮的藤筐,以及怀里的地图。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雷点了点头。
雷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最后落在徐诺坚定的小脸上。
“出发。”
雷选定了五名最精锐的猎手同行,其中包括精力永远旺盛的烈。徐诺则带上了她这些天用木炭精心绘制的“地图”——一块硝制过的、相对平整的兽皮,上面粗略标注了部落位置、水源和雷描述的可能产盐地。
他低沉的声音落下,小队毅然转身,踏着积雪,向着危机与希望并存的黑色森林,迈出了坚定的步伐。这一次,他们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带着整个部落的期盼,去验证一个来自异界的智慧所指引的方向。
“平安回来。”老巫医带着留守的族人送行,眼神里充满期盼。
“放心吧!”烈把胸膛拍得砰砰响,火红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有我在,保证把盐安安稳稳带回来!徐诺,你跟紧我,我保护你!”
徐诺被他逗乐了:“哦了,那我这小命就交给你了,傻大个。”
雷检查完所有人的装备,目光最后落在徐诺身上。她穿着合身的兽皮衣裤,为了行动方便,长发也利落地编成了辫子,背上背着一个小巧的藤筐,里面装着必需品和她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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