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胤禛定下常住正院的规矩,清仪便发现,这优质资源带来的除了高效的夜间修炼和持续的龙气滋养外,还附赠了一些额外的麻烦,比如,他似乎更热衷于睡前与她进行一些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精神交流。
好在,她及时布下了隔音结界,总算保住了修炼时的清净,但白日里,另一种麻烦也如期而至。
这日清晨,用过早膳,胤禛前脚刚离开,后脚丫鬟便进来禀报:“福晋,李格格、宋格格来给您请安了。”
清仪正拿着一块胤禛昨日新送来的、内含微弱土灵气的黄玉把玩,闻言动作一顿。“哦?终于来了。”根据原主记忆和这几日零碎听来的信息,府中现有两位较早伺候胤禛的格格,李氏和宋氏,按照规矩,她们每日需来向嫡福晋请安。
“凡俗礼节,真是繁琐。”她内心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放下玉石,端正了坐姿。
“请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位穿着旗装、打扮得体的年轻女子便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走在前面一些的李静言身量略高,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和不安;稍后半步的宋氏则更显沉稳些,但眼神也透着小心。
“妾身李氏/宋氏,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两人齐齐跪下行礼,声音恭敬。
“起来吧,看座。”清仪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谢了恩,这才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小心落了座,只坐了半边屁股,腰背挺得笔直。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茶水注入杯盏的细微声响。
李静言偷偷抬眼,飞快地觑了上首的福晋一眼,只见新福晋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旗装,头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容颜清丽,气质说不出的沉静通透,竟让她们这些精心打扮过的人,莫名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感。她心里有些发慌,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还是宋氏先开了口,声音温和:“福晋入府已有数日,妾身们早该来请安伺候,又恐打扰福晋歇息,今日才来,还请福晋恕罪。”
清仪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无妨,规矩如此,你们有心了。”
李静言见福晋似乎不难说话,也鼓起勇气,陪着笑道:“是啊,福晋您不知道,自打您进了府,爷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呢!可见福晋您是有大福气的,爷对您那可真是没话说。”她这话听着是奉承,细品却带着点酸溜溜的试探意味,想看看这位新福晋对爷的独宠是何态度。
清仪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爷仁厚,对府中上下皆是一视同仁。”
李静言被这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一时语塞。
宋氏见状,连忙打圆场,将话题引向了府中琐事,比如份例、用度等,态度恭谨,言语间却也不乏小心地展示着自己对府中旧例的熟悉。
清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应一声嗯、按旧例即可,态度始终温和,却疏离得让人抓不住任何错处,也摸不清她的真实喜恶。她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投石下去,连个涟漪都看不见。
李静言心里有些憋闷,这新福晋年纪不大,怎的如此沉得住气?她忍不住又开口道:“说起来,爷往日里忙于公务,甚少在后院流连。如今福晋来了,爷日日都宿在正院,可见对福晋的看重,只是爷性子冷,福晋您年纪小,若有时觉得爷不好亲近,或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吩咐妾身们便是。”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暗指胤禛性子冷硬,暗示清仪可能并不得爷真心喜欢,只是碍于规矩和新婚。
清仪终于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李静言,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李格格有心了,爷待我甚好,并无不好亲近之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苏培盛熟悉的通报声:“爷回府了!”
紧接着,帘子被打起,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胤禛竟大步走了进来。他今日公务处理得顺,心中惦记着清仪,便提前回来了,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他一进来,就看到李氏和宋氏都在,正给清仪请安。他目光扫过,落在上首的清仪身上,见她神色如常,这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他可没忘了前世后院那些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生怕他的小福晋年纪小,被这些老人儿给欺负了。
“给爷请安。”李氏和宋氏见到他,连忙又起身行礼,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惊喜和紧张。
胤禛随意摆了摆手,走到清仪身边的主位坐下,很自然地问道:“在说什么?”
清仪还没回答,李静言急于在胤禛面前表现,又带着点方才被清仪淡然态度压住的不甘,抢着笑道:“回爷的话,妾身正和福晋说笑呢,说爷如今日日都宿在正院,福晋福气深厚,妾身们都羡慕得紧。”
她自以为说得俏皮,却不知这话听在胤禛耳中,带着一股子拈酸吃醋、挑拨是非的味道。尤其结合他刚才进门时,似乎捕捉到的那一丝不自然的氛围。
胤禛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李静言:“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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