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小阿哥枯木逢春的名声像长了腿似的跑遍京城,四爷府的门槛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因为胤禛直接下令闭门谢客,谁来都不好使,外头传得再神乎其神,正院里依旧是一派岁月静好。
清仪乐得清静,每日里不是用微薄灵力温养儿子经脉,就是翻翻胤禛搜罗来的那些志怪杂谈,偶尔被某个大型龙气散发器黏糊一下,日子过得也算惬意,就是总觉得府外有些嗡嗡嗡的杂音,让她时不时想加固一下院子的隔音小阵法。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弘晖在摇车里睡得小脸红扑扑。清仪刚放下手里的《精怪图鉴》,准备去院里透透气,神识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探查意味的异样气息,正停留在府邸外墙的某个角落,如同暗中窥伺的毒蛇。
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来了。”心里嘀咕一句,“真是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四爷府高高的院墙外,一个穿着半旧灰色长袍,背着个悬壶济世布幡的老者,正眯着眼,手里托着个古朴的罗盘,假装在看风水,实则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微微颤动的指针上。
这正是被八阿哥胤禩请来的那位玄诚子道长,他得了八爷的吩咐和重金,特意扮作游方郎中,前来探探这四爷府的虚实。
罗盘上的指针正对着府内正院的方向,颤动不休。玄诚子心中惊疑不定,他修道几十年,自认也有些微末道行,能感应寻常风水师感应不到的气,可这四爷府,尤其是那正院方向传来的气,也太不寻常了!
那并非寻常富贵人家的祥瑞之气,也不是什么阴邪污秽,而是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极其纯粹而磅礴的生气!温和,醇厚,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生命力,仿佛寒冬里的一眼温泉,枯木旁的一株仙草,与这凡尘俗世格格不入,站在这墙外,他甚至觉得连自己那把老骨头都轻快了几分。
“怪哉,怪哉。”玄诚子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低声自语,“这哪里是寻常王府?分明像是……像是洞天福地才该有的气象!可这紫禁城脚下,龙气虽盛,也不该滋养出如此纯粹的生机啊!”
他试图催动体内那点微薄的法力,想看得更真切些,感知那生机的根源,是有什么天材地宝?还是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就在他的神识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试图越过围墙,向内探去的一刹那,端坐于正院窗边的清仪,眸中寒光一闪。那丝窥探的神识虽然弱小得可怜,但其不怀好意的目的性却让她十分不悦。
“蝼蚁也敢窥天?”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心念微动,一道远比对方强大、凝练却同样隐蔽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利箭,顺着那丝探查的轨迹,精准地反击回去!
墙外的玄诚子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在了灵魂上!眼前猛地一黑,气血翻涌,喉头瞬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手中的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指针疯狂乱转。他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墙壁站稳,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呃!”他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骇然!
“反噬!好强的反噬!”那股反击回来的力量,浩瀚、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就已经让他神魂震荡,几乎溃散!
这府里,这府里绝对有高人!而且是修为远在他之上,恐怕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自己那点微末伎俩,在对方眼里恐怕跟孩童把戏无异!
玄诚子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他连掉在地上的罗盘都顾不上捡,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四爷府的范围,生怕慢了一步,那道恐怖的神识就会追上来将他碾碎。
正院里,清仪缓缓收回神识,面色如常,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株精神抖擞的花草,又回头看了看摇车里睡得香甜的儿子,眼神柔和了些许。
“看来,得让这乌龟壳再厚实点。”她琢磨着,是不是该趁着胤禛不在,再弄点玉石,把院子的防护阵法升级一下?虽然麻烦,但为了省去后续更多的麻烦,还是值得的。至于刚才那只小虫子,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更觉得没必要特意去跟那个容易紧张过度的灵源夫君提起。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胤禛下朝回来了。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眉宇间带着一丝轻松。一进门,见清仪站在窗边,便很自然地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站着发什么呆?晖儿睡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回到家后的松弛。
“嗯,刚睡下。”清仪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温暖而稳定的龙气包裹着自己,方才因外人窥探而产生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她懒得提刚才那点小插曲,反正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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