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揣着一肚子关于玉佩实验未解的谜团,在前院书房对着那些道藏孤本啃了半宿,第二天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去上朝,下朝后却还是脚不沾地,第一时间就往正院赶。
那点子挫败和纠结,在看见正院里的母子二人时,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
院子里,乳母张氏正抱着弘晖在廊下晒太阳,小家伙穿着厚实暖和的棉袄,戴着虎头帽,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见到胤禛进来,弘晖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大大的无齿笑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嘴里啊啊地叫着,显然是认出了阿玛。
胤禛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乳母怀里接过儿子。
“哎呦,阿玛的晖儿,又沉了!”他掂了掂怀里沉甸甸、暖烘烘的小身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傻爹爹笑容,哪里还有半分朝堂上冷面王爷的影子。他低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儿子嫩乎乎的小脸蛋,惹得弘晖咯咯笑得更欢,小手一把就朝他帽檐上那颗鲜红的帽珠抓去。
“爷,仔细顶戴。”苏培盛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声提醒,这要是被小阿哥把朝冠扯歪了,可不成体统。
胤禛却浑不在意,甚至微微偏头配合着儿子的小手,目光满是宠溺。“无妨,让他玩。”他看着儿子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再看看旁边摇车里放着的那本被冷落了的《三字经》,心里那点关于早教的残念彻底烟消云散。
他抱着弘晖在院子里慢慢踱步,指着廊下挂着的鸟笼,低声跟儿子说话:“晖儿看,那是小鸟,会飞的。”
弘晖顺着阿玛的手指看去,兴奋地蹬着小腿,嘴里发出更响亮的哦哦声。
这时,清仪从室内走了出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装,外头罩了件银狐坎肩,墨发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整个人清丽得如同雨后初荷,她似乎是刚结束修炼,周身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宁静气息。
她看着胤禛抱着儿子那副小心翼翼又满脸得意的模样,脚步顿了顿,才走上前。
胤禛一看见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抱着弘晖凑过去,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一点点邀功的意味:“清仪你快看,咱们晖儿是不是又壮实了?抱着沉手得很!眼神也亮,瞧这机灵劲儿!”
清仪目光扫过儿子红润的小脸和清澈有神的眼睛,淡淡嗯了一声。“他每日吃睡都好,自然长得快。”
可这话听在胤禛耳中,却自动翻译成了另一层意思。他看着清仪那张依旧完美得不似凡尘中人的脸,再看看怀里健康活泼、甚至带着点神异的儿子,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猛地在他心里扎了根,并且迅速枝繁叶茂起来。
是了!定然是如此!
晖儿为何如此健康聪慧?为何能在百日宴上引动枯木逢春的异象?定然是因为他有一个身负大福气、非同一般的娘亲!
定是上天垂怜,将你这位带福的仙子赐予我,才带来晖儿这般佳儿。胤禛在心中无比笃定地想着,看向清仪的目光,瞬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庆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崇拜?
之前那些试探、那些探究,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多余。他还费劲琢磨什么玉佩、什么道藏?眼前这人,就是最大的祥瑞,最好的福气!
“清仪,”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都是你的功劳。”
清仪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微微一怔,抬眼看他:“什么功劳?”
“自然是晖儿啊!”胤禛抱着儿子,像是抱着什么绝世珍宝,语气激动,“你看他,多健康,多聪明!还有上次园子里……这定然都是因为你!是你带来的福气,庇佑着咱们晖儿!”他越说越觉得有理,看向清仪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尊会移动的、闪闪发光的福星。
清仪:“这凡人夫君,脑疾又严重了?孩子的健康聪慧,分明是因我灵力滋养与他自身资质,与那虚无缥缈的福气有何干系?”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着胤禛那副深信不疑、甚至带着点狂热的表情,又觉得跟一个坚信玄学的凡人解释科学修炼实在费劲,最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然而,她这默认的态度,在胤禛看来,简直就是无声的确认!
他心中顿时豪情万丈,一种我媳妇果然是天下第一好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基于这种全新的认知,胤禛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于是,从这天起,正院接收到的赏赐,无论是频率还是品质,都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不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绸缎,而是更加务实且充满了胤禛个人理解的灵性物品。
今儿是一匣子品相极好、触手温润的各色玉佩、玉坠、玉把件。苏培盛捧着盒子,满脸堆笑:“福晋,爷说这些都是给您平日拿着玩的,若瞧着哪块顺眼,磨成粉入药或是摆着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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