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洛溪便找了个理由挂断了视频,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
得赶紧回去,不然宋隋玉该起疑心了。
她走到洗手池前,将手洗净,又用纸巾擦干,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门口的男人时,洛溪准备好的完美表情瞬间龟裂开来,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双脚更是被钉在了原地。
宋隋玉就这样站在卫生间门口,自上而下的顶光将他挺拔的身姿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洛溪的心脏瞬间被绞紧,突然的一抽让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涸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洛溪,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
被人当场抓包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洛溪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从宋隋玉愈发黑沉的眼眸可以看出,她此刻的表情肯定精彩绝伦,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被他尽收眼底。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咬紧下唇,见男人幽深的目光落到了她此刻手中紧攥的手机上,她勉强扯了扯唇,笑意像是浮在脸上的一层薄冰。
“我在跟朋友打电话。”
现在那层薄冰出现了数道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开来,两人岌岌可危的信任也面临着分崩离析的边缘。
宋隋玉缓缓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哪个朋友?”
这次的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让洛溪无法喘息。
“前几天认识的。”
“男的女的?”
洛溪不知道宋隋玉听去多少,有没有听见知星的声音,但此刻万万不能说是男的,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
“女的。”
“叫什么名字?在哪认识的?为什么要背着我打电话?”
宋隋玉的语气越来越冷,先前那微醺的醉意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审讯般的口吻,让洛溪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的房东,刚好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不在家,她想回去拿个东西,我就顺便跟她多聊了几句。”
洛溪迎上了宋隋玉审视的目光,然后小嘴一撅,眉心拧起一个小小的结,带着一丝受伤,晶莹的泪水蓄满了眼眶,倔强地不肯落下,在睫毛上颤颤巍巍。
这是她迫不得已的杀手锏,示弱与卖惨,参考了系统提供的人设信息,宋隋玉一向吃软不吃硬,这招对付他准没错。
她只要一想起自己那些悲惨遭遇,铺天盖地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压根不需要靠掐自己大腿根来酝酿情绪。
果然,男人的眼神在触及她眼眶中的泪水时,微微一顿,那原本冷硬眉眼瞬间缓和下来,就连语气也下意识放柔了些许:
“怎么哭了?”
“你自己看吧,家教的、房东的,这段时间所有的消息都在这上面了。”
洛溪打开了手机界面,快速滑动亮出了当时和江烬教学沟通时的聊天记录。
这部手机上有关知星和裴焰的信息都被她提前删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其他对话来搪塞宋隋玉。
宋隋玉此刻自然不会去细看这些信息,他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便上前将洛溪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歉意:
“没有不相信你,乖,别哭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洛溪见好就收,赶紧把手机熄屏塞回了包里,免得这人待会儿真察觉出了并没有和房东的那段通话记录。
就像老师走下来检查学生有没有带书时,你随手翻开一本尺寸和纸质相近的课本,赌的就是老师不会细看,能蒙混过关的话,那么这事也就揭过了。
她顺势依偎在了宋隋玉的怀中,任由他轻抚自己的背脊,感受着他身上那股令人平静的气息,耳边传来一句句温柔的低语。
洛溪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嫂子,不考虑风险的话,是真的爽啊。
宋隋玉又轻言细语地哄了好一阵,洛溪这才结束了拙劣的表演,被他拥着回到了外滩,烟花还没结束,仍在不知疲倦地绽放着。
如果有钱人愿意,他们可以让象征短暂易逝的烟花一直璀璨长存下去。
洛溪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欣赏美丽,她捧着脸,开始发起呆来。
“累了?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一旁的宋隋玉自然注意到了她变得空洞的双目,关切地问道。
回房间?难不成今晚要在这过夜?
洛溪回头看向那几栋别墅,宋隋玉自然也随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无奈一笑:
“不是那,那些是谢砚沉的私人财产,普通人进不去,我带你回酒店休息。”
“不用,你跟我说房间号,我自己上去就好。”
洛溪仰脸看向宋隋玉,正巧谢砚沉端了杯鸡尾酒过来,一把搂过了宋隋玉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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