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门外来了个小娃,塞了这个就跑!”
守在门口的张三突然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信封,信封皱得跟揉过的废纸似的,沾着点墨渍,还黏着点小孩手上的糖渣——甜腻腻的,蹭在指尖发黏,
“那娃扎着羊角辫,跑起来衣角翻飞,塞了信就往巷子里钻,喊都喊不住,跟兔子似的!”
方正赶紧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就一张破纸,上面只有“大运河支线”四个字,墨迹还没干,蹭得指尖发蓝,纸角沾着点红土——跟掺沙种子里的红土一个味儿,糙得磨手,剌得指腹发疼!
“大运河支线?”
李青瑶凑过来,看得一头雾水,指尖点着纸,指甲盖都泛白了,
“这跟咱们去流民窟有啥关系?是谁送的?是敌是友啊?”
“不知道。”
方正攥着纸,心里凉飕飕的,跟揣了块冰似的,
“但送的人肯定知根知底,既知道咱们要去流民窟,还清楚士族的猫腻——没那么简单!”
赵六挑着种子,抬头骂道:
“管他是谁!敢跟咱们作对,就是找揍!等俺挑完种,去民生碑旁蹲守,非得抓着那撕拓片的龟孙,扒了他的青布衫!”
“别去!”
方正一把拦住他,力道大得捏疼了赵六的胳膊,
“现在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就是想引咱们出去,好趁机动板车上的种子和工具——这是调虎离山,笨招儿也能骗着你!”
王五蹲在地上,捡着撒落的种子,眼泪还挂在脸上,鼻尖通红:
“那咋办啊?种子掺沙,还有人要诬陷您,这流民窟咱们还去不去?不去的话,那边的百姓……”
“去!咋不去!”
方正把破纸塞进怀里,声音掷地有声,震得周围都静了静,
“流民窟的百姓还等着咱们修路过好日子,种子没了咱们想办法,诬陷来了咱们查清楚!不能让他们把咱们逼退半步,更不能让流民的盼头没了!”
王阿婆抹了把眼泪,攥着手里干净的种子,指节都发白了,声音抖却坚定:
“方县令说得对!俺们跟您去!就算种子少点,俺们多垦两亩地,多晒点薯干,省着点吃,总能熬过去!”
“对!俺们跟您去!”
流民们跟着喊,声音里还带着颤,可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却顶得慌——他们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见着点亮,哪能就这么掐灭了!
方正看着眼前的流民,心里暖烘烘的,刚要说话,眼前的系统弹窗又闪了一下,红得刺眼,跟催命似的:
“倒计时提醒:距离‘通敌’诬陷触发还有6天23时辰,请尽快查明士族私田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把弹窗压下去,转头分拨得利落:
“青瑶,你再核一遍钱和种子,挑干净的单独装,用麻绳扎三道贴标记,别混了;赵六,你把工具再检查一遍,凿子、刨子都往石头上敲敲,听着声不对就扔了;王小二,你去民生碑旁盯着,别靠太近,藏树后头,看看还有没有可疑人,记准模样衣裳!”
“哎!”三人赶紧应声,分头忙活起来。
赵六蹲在板车旁,把凿子、刨子挨个拿出来,每把都往石头上敲了敲,“当当”响得脆生,震得指尖发麻:
“俺这工具结实着呢!谁要是敢动,俺一凿子就听出不对劲,饶不了他!”
李青瑶蹲在种子袋旁,手里攥着个小筛子,把挑干净的种子往筛子里倒,沙粒漏下去“簌簌”响,她眉头皱得紧,嘴里念叨:
“挑干净的种子只剩一半了,流民窟那片荒田,够不够垦荒用啊?别到时候不够种,白忙活一场!”
“不够也得够!”
方正走过去,摸了摸筛子里的种子,颗粒饱满硬实,捏着都硌手,
“到了流民窟,咱们再想办法找新种,实在不行就把土豆切得再薄点,多育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能有办法!”
王小二跑回来,喘得直弯腰,手撑着膝盖,手里还攥着片拓片碎纸:
“民生碑旁没人,就剩点碎片俺都捡回来了。对了,城门口有个穿黑衣服的,戴个草帽压得低,鬼鬼祟祟的,盯着咱们的板车看,身上还飘着股墨味——跟您捡的纸条一个味儿,冲鼻子!”
“黑衣人?”
方正心里一紧,想起上次城西追的那个影子,“是不是跟李家管家接头的那个?穿的是不是短打黑布衫?”
“看不清脸,但穿的是短打黑布衫,墨味重得很,风一吹都飘过来了!”
王小二点头,眼里带着慌,“他会不会是来偷种子的?刚才就瞅着他往板车这边瞟!”
“十有八九!”方正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
“赵六,你跟王小二盯着板车,寸步别离开,柴刀凿子都攥手里;青瑶,你跟俺来,看看‘大运河支线’到底啥意思——说不定跟士族私田有关,这是条线索!”
两人走进县衙,方正把纸条铺在桌上,李青瑶凑过来,指尖点着“大运河支线”四个字,突然“呀”了一声,拍了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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