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孤儿?”
李丽的声音发颤,泪水砸在孩子的胎记上,晕开片水渍,“我爹……他是影卫统领?”
监护仪的长鸣突然停了。
刘梅的头歪向一边,嘴角却带着笑,手里紧紧攥着片枫叶形的碎玉——正是那半块玉佩的另一半。
“万德早就知道双生子的事。”
王龙将两张出生卡叠在一起,边缘的齿痕严丝合缝,“他当年抄影卫总部,不仅为了花名册,更是为了斩草除根。李丽这些年能平安,恐怕……”
话音未落,陈默闯了进来,手里举着块沾血的令牌:“龙哥!砖窑的废墟里挖出这个!是影卫的‘替身令’,背面刻着九月初三!”
令牌是黑铁铸的,正面刻着“影”字,背面的日期旁刻着个小小的“替”字。
王龙认得这东西——影卫有项古法,若少主遇袭,可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孤儿做替身,令牌为凭,替死者可入影卫宗祠。
“所以当年……”赵峰的声音发紧,“万德杀的,可能是替身?”
王龙突然想起后腰的胎记。
那道月牙形的印记边缘有圈淡白的疤痕,像是被人用烙铁刻意拓过。而李丽的枫叶胎记边缘,同样有圈模糊的白边。
“刘护士说的双生子,未必是龙凤胎。”他将红匣子扣上,枫叶锁发出“咔哒”轻响,“或许……是两个男孩。”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李丽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难怪万三的人总找我麻烦,说我‘长得像个死人’。三年前我丈夫死在货柜里,手里也攥着片枫叶碎玉……原来他是影卫的人,一直在保护我,对不对?”
窗外的火光映在墙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龙摸出怀里的半块龙形玉佩,与刘梅手里的枫叶碎玉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影”字。
“查。”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指尖划过红匣子里的密信,“查二十五年前城南育婴堂的所有男婴,查李丽丈夫的真实身份,查万德那具烧焦的尸体到底是谁。”
赵峰刚要应声,陈默突然指着花名册的空白页:“龙哥,你看这里!”
最后一页的米汤暗语下,有行用指甲刻的小字:“替身活于市井,颈有枫叶记,待少主复仇日,自会现身。”
王龙的眉峰拧成死结。
如果李丽是妹妹,那这个“颈有枫叶记”的替身是谁?
如果万德的尸体是假的,那他现在藏在哪?
更重要的是,父亲当年到底留下了多少后手?
那七十三名“未死”的影卫里,藏着的是忠诚的旧部,还是万德安插的内奸?
后腰的旧伤又开始疼了,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王龙握紧了手里的双玉佩,突然明白这场仗远没结束——影卫的花名册找到了,身世的谜团却刚刚揭开,而那些藏在胎记背后的阴谋,比砖窑的灰烬还要深。
“把孩子带下去。”他对李丽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缝补女工李丽,是影卫少主的妹妹。你的安全,我来守。”
李丽抱着孩子后退半步,突然从发髻里抽出根银簪,簪头刻着个小小的“影”字:“我丈夫留给我的,说危急时能唤来影卫旧部。”
银簪映着窗外的火光,在墙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父亲当年教他练剑时,留在地上的剑痕。
王龙转身往外走,软甲上的钢丝摩擦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万德的残党和周啸天的余孽,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替身”——对方手里握着的,或许是比花名册更致命的秘密。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卷着硝烟味灌进来,吹动了他怀里的花名册。
泛黄的纸页哗啦啦翻动,最后停在那行“七十三人,一人未死”的血字上,仿佛有七十三个声音在黑暗里低语,等着他去一一唤醒。
这场关于胎记、替身与骨肉的迷局,才刚刚开始。
王龙刚走到医院走廊拐角,就见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护士打听抢救室的位置。
他们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链坠是枚蛇形徽章——那是万德豢养的死士“蛇影”的标记,三年前影卫总部的暗哨,就是被这种蛇形链勒断了喉管。
“龙哥小心!”
陈默突然从消防通道窜出来,手里的短铳上还沾着血,“这俩是蛇影的‘双煞’,专割带胎记的人头,刚才在楼下宰了三个警察!”
话音未落,左边的黑西装突然转身,手里的短刀带着寒光直刺王龙面门。刀身淬过磷火,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道蓝幽幽的弧线——是万德特制的“蚀骨刀”,见血就会顺着血管往里烂。
王龙侧身避开,软甲上的钢丝“噌”地刮过刀面,火星溅在对面那人的脖颈上。借着这点光亮,他突然看见对方领口露出片淡红胎记,形状竟与李丽女儿的枫叶痕一模一样!
“替身?”王龙的刀顿在半空。
那黑西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嘶吼着扑上来,招式狠戾却带着影卫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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