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还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得青砖咚咚响,可他后腰的竹筒却悄悄滑落在地,筒口的控蛊针正对着王龙的脚腕。
李丽的银线快如闪电缠上去,线体刚触到针身,突然发出刺啦一声响——那针上淬的不是蛊毒,是能化金血的蚀骨藤汁液。
“少爷饶命!”
万三突然扑过来抓王龙的裤脚,可指尖刚抬起,就僵在半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插着半枚青铜针,正是周扬留在祭台上的那枚,针身的黑龙纹正在发光。
“是周扬的子母蛊...”
万三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开始化作青烟,“他说...拿到族谱...就能找到...王家守了三百年的...龙穴...”
青烟散尽时,保险柜里的族谱残页突然自燃,灰烬在案上拼出张地图,正是长江大桥的桥墩内部。
而万三掉在地上的铜表,表盘裂开的地方露出行小字:“星图缺一角,血祭补乾坤”。
王龙捡起那枚青铜针,针尖的血珠突然滴在地图上,灼烧出个小孔。
他抬头看向窗外,江面上的雾突然变浓,雾里传来少年的哭喊,正是最小那道影子的声音。
赵颖突然按住通讯器,屏幕上跳出个红点,正在往炼药室的方向移动。
沈青婉的银线缠上王龙的手腕,线体传来的震颤让她脸色发白:“是影阁的地下密道,他们要把小影子带去龙穴...”
王龙抓起狼首权杖往门外冲,金血顺着杖身往下淌。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王家血脉不是用来争霸的,是用来封龙穴的。
当年父亲藏在万莉体内的权杖碎片,根本不是为了复国,是为了在龙穴被打开时,用王族金血重新封印。
书房里的晨光突然暗了下去,西墙的保险柜开始发烫,砖缝里渗出金血,在地上汇成溪流,顺着门缝往门外淌。
李丽跟着王龙往外跑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幅《江城晚秋图》,突然发现画里的江水正在倒流,江岸的银杏树下,藏着个穿黑袍的人影,面容竟与万三一模一样。
李丽指尖的银线突然绷紧,顺着视线缠向那幅《江城晚秋图》。
线体刚触到画纸,画中黑袍人的脸竟微微侧转,嘴角勾起的弧度与方才化烟的万三如出一辙。
她猛地拽回银线,线尖沾着片极细的墨屑——那根本不是颜料,是影阁特制的“忆魂墨”,能将人的残魂封在画中。
“他没走干净!”
李丽攥着银线追出门时,正撞见王龙站在走廊拐角。狼首权杖的金芒映着他眼底的寒,方才雾里的哭喊突然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灭在喉咙里。
沈青婉扶着受伤的影子靠在墙根,银线在少年颈间织出护心阵,可黑血还是顺着线缝往外渗,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地下密道的入口在炼药室的铜炉底下。”
沈青婉的声音发颤,左臂的灼痛又翻涌上来,“当年周扬的祖父就是从那儿把王家的藏书运出去烧的。”
她突然按住胸口剧烈咳嗽,银线里的金血溅在地上,竟烫出串白烟,“小影子不能出事...他颈间的月牙胎印是封龙穴的最后一把锁。”
王龙突然转身往楼下冲,狼首权杖在楼梯扶手上划出火星。
途经客厅时,眼角瞥见桌案上的青铜哨——方才万三放在案上的物件竟还在,哨身的“护”字突然渗出金血,在桌面上滴出个“穴”字。
他弯腰抓起哨子,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面,哨子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响,震得窗棂都在颤。
街对面的银杏树上突然落下片枯叶,叶尖缠着根极细的银线,正是掌针女特有的引线。
李丽追上来抓住银线往回扯,线体另一端猛地绷紧,拽得她踉跄着撞向王龙的后背。
两人顺着银线望向街角,雾里停着辆乌篷船,船头站着个穿灰布袍的身影,手里捏着只藤篮,正是万三平日里卖花生用的那只。
“是画里的残魂借墨气凝了形。”
李丽的银线缠上王龙的手腕,线体传来的震颤让她指尖发麻,“他在引我们去码头。”
话音未落,乌篷船突然顺流而下,藤篮里的咸花生撒在水面,每粒花生壳上都刻着个“龙”字。
赵颖扶着受伤的影子跟下楼时,书房的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浓烟从窗里涌出来,裹着刺鼻的药味——是蚀骨藤的腥气。
她回头望了眼火光,海棠玉佩突然发烫,掌心的碎片拼出半张地图,正是长江大桥桥墩的内部结构,每个承重柱上都画着影阁的咒印。
“保险柜里的金血引来了蚀骨藤。”
赵颖攥着玉佩往码头跑,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周扬早就算好了...族谱残页是饵,要把我们引去龙穴门口。”
她突然顿住脚步,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生壳,那些壳正在雾里拼成个“祭”字。
王龙已跳上艘停靠在岸边的渔船,狼首权杖往船板上一插,金血顺着木纹蔓延,船身突然亮起金光,破开浓雾往乌篷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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