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雨后的湿意掠过江面,刚经历过青峰山巅一战的众人还未完全卸下防备,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三架涂着哑光黑的军用直升机正低空掠过江城老巷,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将石板路上的积水吹得四散,机身上印着的金色龙纹徽记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是隶属华夏最高特种作战序列的“龙卫”标识。
王龙握着李丽的手猛地一紧,背部的龙鳞虽已收回体内,却仍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感——
这徽记,他曾在第七特战队的臂章上见过无数次,六十年前玄清道长将他从混沌蛊母爪下救下后,他便是戴着这枚徽记,在边境与蛊师势力厮杀了整整十年。
“是龙卫的人。”
沈青婉将药箱护在身前,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们从不轻易涉足地方事务,这次突然来江城,恐怕不简单。”
话音未落,直升机已在江边的空地上平稳降落,机舱门打开的瞬间,十二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卫兵率先跃下,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特制合金枪对准四周,形成一道严密的警戒圈。
紧接着,一名穿着深绿色将军服的老者缓步走下机舱,肩章上的三颗金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现任龙卫总指挥官,三星上将陆振庭。
陆振庭须发皆白,却腰杆笔直如松,手中捧着一个暗红色的密码箱,箱体上刻着与王龙狼首权杖相似的纹路。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王龙身上,眼中瞬间泛起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王龙同志,”陆振庭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却难掩一丝颤抖,“我奉中枢命令,前来交还属于你的东西。”
王龙的心猛地一沉,他盯着那只密码箱,指尖的金血不自觉地涌动——六十年前他在边境执行“封蛊行动”时,第七特战队遭遇埋伏,十二名队员为掩护他传递情报,尽数战死在蛊师的包围圈中。
战后中枢为表彰他们的功绩,特制了这只“将星密码箱”,里面装着第七特战队的队旗与十二枚烈士勋章,可他当时因身负混沌蛊毒,被玄清道长带往青峰山闭关,始终未能亲手接过这只箱子。
“陆将军,”王龙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六十年前的事,我以为中枢早已有了定论。”
“定论?”
陆振庭苦笑一声,将密码箱递到王龙面前,“当年若不是你带着半份蛊师据点分布图杀出重围,边境至少还要多牺牲上千名战士。可你为了不拖累特战队,主动提出‘除名’,这些年,中枢从未停止过寻找你的下落,直到青峰山巅真龙鳞觉醒的影像传到中枢,我们才确认,你就是当年那个带着第七特战队冲锋的‘龙鳞’。”
“龙鳞”——这个代号,是第七特战队队员们给王龙起的昵称。当年他在一次围剿行动中,为掩护队友,胸口被蛊师的骨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抱着炸药包冲向敌阵,鲜血染红了他的作战服,像极了龙鳞绽放的模样。
王龙的指尖抚过密码箱上的纹路,突然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玄色锦袍——露出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密密麻麻,最显眼的是胸口那道长达半尺的疤痕,正是当年被骨刀所伤的印记;
还有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是混沌蛊母留下的旧伤;手臂上、腰腹间,每一道疤痕都对应着一次生死搏杀,都是他身为第七特战队队长的勋章。
“这些伤疤,就是我的定论。”
王龙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当年第七特战队的队员,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不该被遗忘,更不该被当做‘已故’的符号!”
陆振庭看着那些伤疤,眼眶微微发红:“所以今天,我不仅是来交还将星密码箱的,更是来兑现中枢的承诺——第七特战队,从未解散。”
话音刚落,江岸边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二名穿着便服的男子正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有的是街边卖早点的摊主,有的是巷口修鞋的匠人,还有的是茶馆里的伙计,可此刻他们身上的市井气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挺拔与锐利。
为首的男子名叫赵烈,曾是第七特战队的狙击手,当年为掩护王龙,左腿被子弹打穿,战后便隐姓埋名在江城开了家修鞋铺。
他走到王龙面前,猛地挺直脊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队长,第七特战队狙击手赵烈,向您报到!”
“爆破手陈石!”
“医疗兵林薇!”
“侦察兵周凯!”
……
十二名男子依次上前,报出自己的名字与当年的职务,每一个名字都让王龙的眼眶泛起湿润——这些人,都是当年他亲手挑选的队员,中枢为了保护他们不被蛊师势力报复,才让他们以“阵亡”的名义隐于市井,等待着重新集结的那一天。
王龙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握紧拳头,对着天空大喊:“第七特战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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