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夫!既然你难以启齿,那便不要启!连你都觉着麻烦的事,我又怎会……你不会是想要再拿走一些镖银吧?之前拿的不够?”
魏然抬头望天,很无奈的问:“这种事我用跟你商量吗?”
“也是,我觉着你能有分寸。”
“我们五卫……有些事不好让别人知道……”
“那你赶紧闭嘴!”
“可是有个案子,确实难办。”
“啊?”
“你也知道,我们五卫有两个在府衙做推官,另外三个,一个在兵部,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工部,不是当官,是暗中查证,其实先帝在世时便已觉出不对,奈何无可用之人,那时候的官员都在想着拥立谁,想着事成之后如何如何,用谁查?查谁?”
李昭表情严肃了起来,她抿了抿嘴问:“你跟我说实话,我爹是不是得罪过你?”
“你觉着皇上未继位之前,我有空出来?”
“那你跟我说这些作甚?我听了,我,是不是会有麻烦?”
魏然诚实的点头,而后说:“但福祸相依。”
“我谢谢你!我现在离开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皇上问起,我只会也只能实话实说,你知情。”
“我知道什么了?”李昭大怒。
“绥安府紧邻阳江,江上新造一座桥,是为了来年皇上南巡之用,半个月前,这马上要建成的桥塌了,建造工匠数人遇难,工部负责监造的主事上报说是被雷劈了,皇上即刻命魏世去查,果然有蹊跷。”
“魏世?”
“你在绣溪府见到的是魏间,我们五人:卓然立世间!”
“你……”
“魏然!”
“真名呢?”
“胡镖!”
李昭烦躁的摆手说:“当我没问!我不知道,我没听见,我刚才在说梦话。”
“来不及了。”
“你嘴怎就这么快?!我问你就答?”
“查不清案情,我们五人……我不好过,你过的好,不合适!若是在一根绳上,信我,我能护住你!”
“信你?还不如信沈大!”李昭气得在土坡上转圈圈。
“前日我收到魏世的信,这座新桥是工部监造,天工司负责修建,天工司的司正一直跟在现场,等魏世到了,这位司正自尽了,没有见到面。工部主事说他便是听了这位司正的话,得出了雷劈、天灾的结论,活下来的工匠都说是……天谴,是天工司司正贪墨所致。”
李昭皱眉。
“当时响雷突然炸响,有人说看到一道光劈到桥面上,而后那一处便断裂了,当时雨大桥面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几名工匠冒雨查验险情,工部两名吏员跟随……不然遇难的人数更多。”
李昭低头不语,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不是有个师父叫柳石?流放前可是做过工部尚书的,我知道几个月的时间你未必能学到什么,但总比我们这些人强些,魏世现下便很是苦恼,不知该信谁,偏自己对这些又不懂,明知有蹊跷,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李昭抬头,严肃的看着魏然说:“仲春之月雷乃发声,仲秋之月雷始收声。这是说雷雨多发生在春夏,眼下都快进腊月了,有雷雨也不应这般强劲,再说,千年前古人便知‘以鱼尾铜瓦镇脊’雨水多的地方,有些农户都知道夯土墙内掺入盐,使雷电可沿墙体外侧泄放,新桥修建,若是周围是旷野,工部的人不可能不做些避雷的手段。”
“你是说,雷劈为假?”
李昭皱眉想了想说:“这里离绥安府少说也有三日路程,带着镖车行不快,你可有法子护住镖车,我随你前去查案。”
……
魏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的人全部留下照看镖车和一众人犯,李昭依旧带着阿水和徐亮,裴空依旧急赤白脸的要跟着,苏伯只好也跟着。
为何裴空跟着,苏伯便要跟着?
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成了惯例。
赵苍没有说什么,周猛很是气恼,李昭劝慰道:“镖车要安全带回去,没有你跟赵叔在,我怎安心离开?”
周猛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凶巴巴的看向裴空嘱咐道:“你若是给她添麻烦,惹她生气,等你回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裴空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敢顶回去,周猛是真的会揍他。
李昭看着魏然轻轻松松的一个人上马,便走过去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查案,还是让我们帮你护行?我怎看着你像是不敢一个人去绥安府?”
魏然撇了一眼李昭,傲气的说:“你们这些人加一起,未必是我对手,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李昭想到他的身份,轻呼一口气也上了马。
裴空牵着马走到李昭身旁,不高兴的问:“他这么一说你便信了?他若是如此厉害,谁杀的了他?”
李昭看着裴空翻身上马,她知道裴空的意思,魏然若是果真厉害到那种程度,漠南那些人的准备怕是都白费了,都是出来办差的,能不提前弄明白任务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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